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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說什麼,昨日舅舅已經帶了北陵軍回了駐地,裴越一走,這裡就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真的能獨自面對那些大臣和虎視眈眈的江玄嬰嗎?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他還想在裴越面前保有最後一點尊嚴,他垂了垂眼簾,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能把姐姐帶走嗎?安平侯不在了,就剩下她一個人了,我不放心她。”
裴越說道:“前線戰事不是兒戲,……抱歉,我不能帶走她。”
江衍沒說什麼,他心裡大概也是清楚這些的,只是終歸抱了個希望,希望破滅,他也不是太過失望,江玄嬰既然在找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那就不會在短期內對他和姐姐下手,他還需要現在這個身份,他們都是安全的,只不過除了安全,再沒有旁的了。
裴越走了,江衍不知道怎麼心中空蕩蕩的,這時候有人在外通報,說玄嬰公子求見,江衍沒有理,江玄嬰的通報從來都不是通報而是“我要進來了”的訊號。
江玄嬰果然很快大步走了進來,裹挾著一身的脂粉氣,江衍厭惡的轉過身往內殿走去,他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欺騙姐姐感情的混蛋。
不過江玄嬰卻笑了,“你確定不想和我談談,你學業的問題?”
江衍霍然轉過身,不知道江玄嬰又耍什麼花樣,他試圖凝神去聽他的心聲,無奈換成了江玄嬰的身份後,他的心思也深沉得很,他什麼也聽不到。
江玄嬰嘴角上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有意無意的調整了一下角度,正對著江衍方向的側臉極為俊美,雙眼裡彷彿蘊藏著細密的溫柔的雨絲,任何一個人都會為了這一抹顏色動容,卻不包括對人的長相十分不敏感的江衍。
他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玄嬰孔雀開屏似的表情頓時像是吃了一口翔,他臉黑了一瞬,乾巴巴的說道:“從明天起,你每天下朝之後去文華閣聽課,一天兩個時辰,我替你挑了三個太傅,兩個講文,一個講武,另外六部尚書輪流值守,替你解答朝中事項。”
江衍用看失心瘋的眼神看著江玄嬰,十分懷疑他腦子撞壞了,或者又打什麼鬼主意,他從未接受過這樣的課程,控制起來不是更加得心應手?
江玄嬰十分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為什麼每個人都懷疑他不是好人?但是他想了想,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錯。
他琢磨了一下,努力表達出自己慈父一般的善意:“我還有兩件東西沒找齊,等找齊了就要離開,在這之前,你要學會做一個合格的皇帝。”
江衍看他的眼神更防備了,他壓根不相信江玄嬰真的會放棄現在萬人之上的地位離開,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他在安撫他,試圖讓他暫時相信他,然後從他這裡得到更多是關於他想找到的東西的訊息。
江玄嬰鬱悶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談這個話題,他說道:“內造司的送來了明日上朝的冕服,你去試試合不合身,不合身讓他們拿去修改。”
江衍一秒也不想和江玄嬰多待,聞言如蒙大赦,快步走了出去,一直在裝木頭人的周寧低著頭小碎步跟上,速度一點不慢。
江玄嬰摸了摸下巴,他娘嗎?明明小皇帝身邊那太監更娘,還小碎步,真是……眼見四周無人,他迅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滿意的發現兩隻腳都是大叉著的,十分之爺們。
卯時上朝,寅時就要起身,冬日裡日頭遲,等江衍洗漱完,外間還是黑濛濛的,上朝的冕服不像登基大典那麼厚重,周寧特意給江衍在裡面多加了件夾棉衣,從輦車裡走出來身上一點不冷,臉卻被寒風拍打得通紅。
離紫宸殿只有一點點路了,江衍縮了縮脖子,想要把頭低下來,走在他旁邊的江玄嬰卻開口道:“把頭抬起來,連這點風都受不住,你還當什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