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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不能放手啊。
於雪牙關咬緊,她的腦袋垂得更低,背脊弓得更高。
就在這時,遠方的地平線上,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彷彿有千軍萬馬在奔跑一般。
只見一輛火紅色的摩托車,在一片劇烈的氣浪中呼嘯而過,揚起漫天煙塵。
於雪還沒反應過來,摩托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兩人的身前。
大概因為騎得太快,來人的長髮如海草漫舞,絲絲盪起,遮住了眼眉。他顧不上整理頭髮,急匆匆跳下車來,把摩托車往街邊一紮,就一下子拉住了三輪的車把。
於雪頓時覺得自己的手中鬆快不少。兔勉雙腳一蹬,三輪繼續往前走。
三個人很默契,誰也沒有說話。騎得騎,推得推,拉得啦,不多時,三輪車就到了坡頂
等挺穩了車,於雪這才長出一口氣,問道:「阿南,你怎麼來了?」
阿南也不說話,朝於雪揮了揮手,示意她「稍等」,又飛快地往半坡處的那輛摩托車奔去。
於雪遠遠地眺望著阿南。只見這個年輕的男孩並沒有著急上車,反而是縮在摩托車後面,低頭將身上晃晃蕩盪的黑色襯衫悄悄塞進褲腰。隨後,他雙手飛快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然後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條黑漆漆的鋼發箍,把頭髮全部整整齊齊別在了腦後。最後,他還從自己的牛仔褲裡面掏出一幅寬大墨鏡,罩在了自己的臉上。等做完了這一切,他把綁在車上的木板拉了拉正,然後,瀟灑地跨上摩托車,風馳電掣地沖了出來。
「於師傅,霜霜讓我給你把這個送過來,讓你當招牌用。」阿南剛張嘴,就莫名其妙地打起了呵欠,像是剛起床就被人拉過來了一樣。
於霜定睛一瞧,那竟然是一個小小的黑板。妹妹到底是當老師的,能想到這一層。
「這是霜霜平時在家裡練字用的。她急著上班來不及過來,讓我給你送來。我還想著是送到家裡呢,趕著過來,頭髮沒梳好。於師傅,你別介意。」
一句話兩個「家裡」讓於雪聽起來很彆扭。她本想熱情地招呼阿南,臨出口變成了生硬的兩個字,「謝謝」。
這還沒成家,怎麼就有家了。於雪接過黑板搭在車上,沒有說更多的話。
阿南不明就裡,跟在她們身後問東問西。於師傅,你們一般幾點出攤。於師傅,你的攤位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就在這條小河邊上?於師傅,你幾點收攤,你們兩個拉車下坡行不行,需不需要幫忙?於師傅、於師傅、於師傅。
小夥子看著挺靦腆,怎麼話這麼稠呢。於雪聽得頭大如鬥,有一搭沒一搭回答著。
「別說了!」最後倒是兔勉忍不住了,一聲大喝,嚇了阿南一跳。
嗯,都說我這徒弟腦子不太靈光,我看這也挺能看懂人心思的嗎,不用我開口,就知道讓煩人的傢伙閉嘴。於雪心中一喜,高看了兔勉一眼。
誰承想兔勉氣哼哼地開口繼續道:「你算哪根蔥,師父也是你叫的嗎?這是我辛辛苦苦得來的師父,你幫著推了個三輪就叫上師父了。你再敢叫師父我饒不了你!」
阿南怔了怔,似乎沒搞清楚狀況,呆呆說道:「師傅也不讓叫了?那我能叫姐嗎?姐,你給評評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一個憨一個呆,花了半天工夫才說清楚此師傅非彼師父。中間說急眼了,兔勉還激動地一巴掌打在阿南的手臂上,力道之大,直接將阿南的袖釦給削飛了。阿南的衣袖散開,露出來一條帶著刺青花紋的手臂。
這條花臂讓三個人都愣住。兔勉自知理虧,連忙低下頭,落荒而逃。於雪狠狠地瞪了兔勉一眼,然後一臉擔憂地看著阿南的手臂。阿南想解釋什麼,張了張嘴,不過看到於雪的神情,還是沒有開口,而是扯了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