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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哈哈大笑。“額駙,咱們可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較真哩?”說完,又笑,笑完,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態度親切地拍了拍他肩膀,眼角閃著光,熱情招呼道,“西北邊塞,條件艱苦,皇上能派你這樣的人來,足見他對你的器重與栽培,來,方兄,就衝這點,咱們也該好好慶祝一番,來來來,小嶽子,去前面佈置一番,今晚,我要與方兄,不,我的好額駙兄弟,一醉方休!”
十四刻意的熱絡與獻殷勤方不染都看在眼裡,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這位昔日的翰林學士也像很多知識分子一樣,在處理一些其他人看來很容易甚至不值一提的事情上會出現猶豫的情緒,例如他曾經對年小蝶單戀的感情,但撇除掉這些,一旦投身到他朝廷政務職責範圍內的公事,他大腦的主機就立即自動切換成另一條通路,讓一切的混亂和迷惑都在他本身聰慧的心智面前紛紛褪去喬裝的外衣而自動現形。
當然,他這份交際手腕與處事的日漸圓滑也是與他這幾年在朝廷裡的歷練分不開的。說句刻薄的話,就算方苞再怎麼希望他這個孫兒出淤泥不染,也只能是老人家空切的奢望罷了。常在岸邊走,哪能不溼鞋?方不染曾經不屑的東西到底還是沾染上他一些。但,這只是出於本能保衛自己的一種需要,就像十四寵物蜥蜴會隨著環境變色一樣,本質上的東西依舊沒變。蜥蜴再怎麼變色還是它自己。
聽完十四的建議,方不染微微點頭,看了一眼正越來越靠近十四手中蜥蜴的年小蝶,忽然跳躍著視線投向門口他的那個護衛。淡淡一瞥。但其中包含了深深的含義。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屋內僅剩的兩人都沒注意。小嶽子已經出去讓店家準備酒菜去了,而十四呢,一會兒瞅著小蝶著迷,一會兒低頭想著心思,對方不染與那高大護衛的眼神交流毫沒在意;年小蝶更是小孩兒家性情,原本對那護衛有些在意的心思此刻也完全被咬傷她的蜥蜴轉移過去,專注地上下左右仔細打量,好奇得要命。
片刻,嶽暮山回來,說是一切準備就緒。十四不等方不染說話,就一把拽住他胳膊,幾乎架著他離開。方不染臨跨出門房,不忘回頭朝他那高大的護衛吩咐,“你在這兒小心守候年姑娘,我去去就回。”
護衛應了聲,接收到十四探尋的視線,就立刻垂下頭。十四見了,登時起了疑心。逡巡在護衛平凡無奇的五官上好半天,也找不出什麼痕跡,眼角示意了□後獨眼的跟班,也給了個交待。“畢竟是從京城過來的侍衛,怕是西北一帶的情形並不大熟悉,這樣吧,小嶽子,你也留下來,幫忙一起好生照應。”
說是好生照應,其實就是不放心?跟隨允禎多年的嶽暮山哪裡會不明白他主子的心思?急忙應了,與身旁那高大的護衛並排站在門檻邊兒,恭恭敬敬送走兩位心思都不在喝酒上的男人。
很快,一陣喧譁聲從客棧前邊傳到了這裡。嶽暮山豎起耳朵,也只聽到了笑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音,剩下來的對話很模糊,儘管他武功高強,耳朵靈敏,可也聽不清。正有些焦急,忽然不經意瞥見身旁方不染那護衛臉上有些擔憂的表情,心裡陡然一驚,顯然,自己聽不清的對話這人卻能聽得清。仔細打量這護衛,從頭到腳,越看越可疑。這身形,感覺極為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可這臉,卻是肯定不在記憶裡。怎麼回事?
憑著獵狗般敏銳的直覺,他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兒的氣味。於是,他決定先發制人,伸出手臂,朝那護衛的胸口探了過去。但還沒等到他摸透對方的虛實,鐵腕般的爪子就鎖定住他。那護衛竟出奇地快,一招之間,反客為主,竟反而把他嶽暮山的手給抓住了。
“你……你究竟是誰?”嶽暮山凝視那人的眼眸,一顆顆細小的顫慄從後背升起。恐怖的感覺流遍了他的身體!接著,他感到驚慌,從那雙冰冷又兇悍的鷹一般的目光裡,自己彷彿化成了束手待斃的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