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這會兒,連老秀才也被他吊起了胃口,這時,他懷中的孫子已哭累了睡著。他一手摟著,一手取過椅子上一塊打滿補丁的棉布蓋在孩子肚皮上,向何富貴投來示好的眼神。那眼神是膽怯的,懦弱的,被強者征服的目光。
“難道是四年多前傳說紛紛的女一號,那個年羹堯的妹子?”
二東家假裝沒聽到他說話,臉轉向眾人,眼睛卻更得意了。他甚至哼起了小曲兒。這會兒,似乎站累了,假裝咳嗽一聲,立刻,人群鬆開,有人為他拿來了一把乾淨的椅子。大模大樣地坐下,打量眾人急切的表情,他感覺自己成了這片森林裡的雄獅。
“關那個叫年小蝶的女人什麼事?據說,她早就死了。嘖嘖嘖,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坯子。早幾年,我倒是親眼瞧見過一回……唉,可真是浪費了……”流露出猥褻眼神之後,他又突然一臉嚴肅,好像陣前將軍在向主帥報告緊急軍情一般,那張臉上的線條刻板到了極處。說出口的話,卻是叫人大跌眼鏡。
“明白告訴你們,咱當今萬歲爺最寶貝的可是一個叫宜妃的女人。不過,可別搞錯,這宜妃可不是經由雍正爺手封誥的……是誰?嘿嘿,是先帝!這個如今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女人曾是先帝康熙爺睡過的女人!如今,她又繼續躺到了她名義上兒子的床上!嘖嘖,果真應了《石頭記》那裡邊的話,怎麼說來著,對了,說是那賈府裡乾淨的只有門前那兩對石獅子。果不其然,咱這紫禁城,怕也只剩下些石雕牆壁是清清白白的了!”
老秀才聽到這裡,呼地站了起來,把熟睡的孩子交給身旁張老三,一步步走近二東家,氣得渾身哆嗦,指著他的鼻尖叫罵,“一派胡言!你敢藐視君臣禮儀,藐視當今朝廷,蜚短流長,攪動人心,阿貴,你可知道你已觸犯了《大清律例》昭昭條文裡的規定?”
本還想繼續添油加醋對大眾意淫之事諸多描繪的二東家一聽他搬出《大清律例》登時麵皮發紫,轉動的眼珠停頓了會兒,體內澎湃激情的東西忽然消失。閉緊了嘴,饒是眾人怎麼激將,他也不肯說了。挑了幾片沙瓤的西瓜,搬了把椅子,往幾個年輕婦人那邊,自是去了。眾人見沒熱鬧可瞧,也就散了。性格直爽的張老三跑過來責怪老秀才,說是正聽在興頭上,被攪了,實在掃興。
許文舉聽了,眉眼扭曲,白了他一眼,“好聽這些事,你怎麼不向你的大東家,段家綢緞莊的老闆去打聽,那可是地地道道的秘聞渠道來源。”
“俺不懂。”張老三摸摸許家小孫子的光腦門兒,搖著頭。
“你來京城時間不久,難怪不知。得了,這也原本不算什麼,讓我告訴你。段家綢緞莊可不是普通的生意商號。它背後有靠山,靠山,知道不?就像你自己剛剛提到的?懂?對了,那我接著告訴你,這靠山是誰。來,把耳朵湊過來。”
聽完老秀才極輕極輕的一個音,張老三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這段家生意能做得如此之大,卻原來是這樣……”說完,朝老人拱了拱手,受教地也搬著椅子回家去了。
晚間的濃霧更大了,空氣中瀰漫著壓抑的氣息。許文舉把孫子抱在肩頭,扛著,佝僂著微駝的脊背,穿過冷清的街道,往對面一座破破爛爛的四合院走去。進了一間四處露風的棚屋,把孩子擺到一張用舊棉衣做褥子的床上,扭頭朝屋內他瞧得次數最多的地方看去。那是一處擺放牌位的案几。擺放著四張牌位。顏色最舊的是老秀才老伴的,質地最好的一塊牌位上刻著許榜眼三個字,是他的兒子,旁邊一塊最新的是他的媳婦。老人蘸著墨汁和汙泥的指甲把它們逐一撫摸,最後,他的視線落在第四張牌位上。他不敢摸,跪了下來。“夫子,告訴我,這難道是我的錯嗎?”他痛哭流涕。哭泣聲把床上睡著的孩子驚醒,他張開眼睛,看清了那些惹爺爺傷心的牌位上的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