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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已無意義,想想罷了吧,只暗中叮囑木琉日後多留心。
用過晚飯,萬籟俱寂時,偶然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叫,在紛紛揚揚,洋洋灑灑的大雪中顯得分外寂寥,墨茹差人來打聽滬森是否回來,房裡的老婆子前前後後跑了四五趟,一雙千層底布鞋雪地裡來往多了,在淑慧房中的小麥黃地毯上留下黑乎乎的腳印。
淑慧煩她,索性熄燈關上房門,這才晚上七點多鐘,往常銀杏要抓著小布人,咿咿呀呀玩上一通才肯入睡,大概被黑燈瞎火嚇壞了,她哇哇的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淑慧哄不住,又聽老婆子在窗下叫,“少奶奶,大少爺回來沒?”
淑慧偏不理她,連順帶關心一句孫女的話都沒有,銀杏奶奶的眼裡只剩下她的寶貝兒子,銀杏的爺爺把主要的精力投放在家族的生意上,對小銀杏不寵愛也不討厭,偶然念起小孫女,派人抱到書房裡逗一逗,又抱了回來,從來沒想過給小銀杏送條蠶絲被褥,綢緞繡花棉襖,扭麻花鑲鑽銀鐲子,甚至像周凌菲的外公張衡之那樣,賞孫女一家廠子,沒有,什麼都沒有。
淑慧摸索到沙發的扶手邊上凌菲送來的絨線帽,她摸到那朵菊黃色的小花朵,塞到銀杏手裡哄道:“杏兒,抓抓,是花花,是花花。”
銀杏竟然不哭了,嘴巴發出“嗚嗚嗚”的聲響,漸漸酣然入睡。窗外的老婆子聽不見響動,思量著回去沒法交差,又生氣又焦急,依仗太太對少奶奶的冷淡漠視,罵罵咧咧起來,“這大宅子裡的媳婦今天過的人上人的日子,指不定明天活不過一個丫鬟,等新媳婦來了,有你好受的,你不理我,你不理我拉倒!”
聞著腳步聲遠,淑慧在屋裡冷笑,“喝醉酒到我這邊胡說八道,看在你年老體衰,又是太太房裡的老媽子,打狗看主人,暫且不同你計較。”
到了九點,坐在床沿邊打瞌睡的淑慧,隱約聽到院子裡有人說了句,“李管家,你可回來了,少奶奶等了你一個下午。”
淑慧猛然驚醒,又聽李管家道:“都這個時辰了,恐怕少奶奶已經睡下了,明天再說吧。”
她哪能拖到明天,在紅綢睡衣外裹了一件大衣,匆匆忙忙趕到院子裡,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李管家,你過來,我有事找你。”
幫忙餵馬卸貨的丫頭小子們一個勁拿眼瞟淑慧,這正在坐月子的少奶奶頭髮散亂,衣冠不整,大半夜的踩著一雙繡花鞋出來叫老管家,真是越發不成體統,難怪太太要為大少爺再說一門親事。
此時李管家疲憊至極,奈何淑慧喊他,硬著頭皮笑嘻嘻的應下,走到嘀咕不休的丫頭小子們身旁時,“噼啪”打在一個小子的後背上,“跟丫頭片子混在一起嚼舌頭根,好的不學,真是出息了你,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丟到雪地裡餵狗。”
他滿腹抱怨的往淑慧房裡去,心中已對淑慧的寄託搖擺不定,一來她生了個丫頭,在周家的地位跌至谷底,二來茯苓和辰文私奔,少奶奶和他之間多少添了間隙,現在他只等待路蒹葭嫁入周家,一切從長計議。
李管家進了屋,淑慧關上門,開口即問:“你今天一天忙什麼去了,我等了你一個下午,四處尋不到人。”
李管家在風雪中挨凍至今,進到暖和的屋中連打了幾個噴嚏,如實向淑慧彙報,“早上有個軍官送來了好些貴重的禮物,老爺說我們當懂得禮尚往來,於是吩咐我去張羅準備絲綢、太湖石、核雕等物,在近兩日務必送到那位軍官的家中。”
淑慧道:“這些東西都是江南的尋常之物,但太湖石講究玲瓏百態,核雕追求精巧細微,要尋覓到當中的翹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管家道:“少奶奶說的正是,所以我忙活到這個點才回來,不知少奶奶找我有何急事?”
“我就想問問你那位軍官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