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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從簡忽然說:&ldo;殿下。&rdo;
皇帝的聲音卡住了,然後消失了。
蕭從簡說:&ldo;三四月正是京中最好時候,殿下又難得回京一次,不妨放寬了心,在京中遊春賞景。&rdo;
李諭不敢再推辭,他感到蕭從簡和皇帝在背後有什麼商量‐‐他恐怕是一時半會是回不了雲州封地了。
回王府的路上,李諭靠在車窗邊,呆滯地忍受著那一陣陣顛簸。(天啊,他真是太懷念他的寶馬和卡宴了)
蕭從簡一直忙到掌燈時分才想起來問些不緊要的瑣事。
&ldo;汝陽王從宮中出去之後,有什麼動靜?&rdo;他站在書架前,一邊翻閱一邊問道。
&ldo;汝陽王出宮後,就徑直回了王府,也沒有見外客。&rdo;侍衛答道。
&ldo;沒有絲毫異常?&rdo;
侍衛想了想,說:&ldo;只有一事。汝陽王在回府路上,馬車停了一回,命人剪了一支垂枝桃花。&rdo;
蕭從簡翻書的手頓了頓。
第3章
李諭一回到府中,就把人召齊了,開個小會。
汝陽王這次上京,一共帶了三百多人,其中包括侍衛,幕僚,太監,宮女,還有侍妾和歌姬,陣仗不小。能這樣一路鋪張過來,都是因為汝陽王不差錢,他的封地雲州物產豐饒,盛產鹽鐵,汝陽王自然是富得流油。
不過儘管帶了這麼多人,李諭能找來商量的卻沒幾個。
趙十五,算一個可以商量的人。他在宮中服侍雲淑妃多年,對後宮熟悉。
石震,常常為汝陽王代筆公文,也算一個。之前給李諭惡補朝廷小知識的就是他。
杜洗蘭,汝陽王的私人醫生,這次救活汝陽王他出了大力,李諭對他印象很好。
除了趙十五,石震和杜洗蘭都是雲州本地人,妻小家業都在雲州,李諭認為他們與京中勾結的可能性不大,應該都是真心實意想和汝陽王回雲州。
李諭將進宮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沒認出蕭從簡還調戲了他那一節。
&ldo;皇帝沒答應我回雲州的事。&rdo;李諭躺在榻上,有氣無力道,&ldo;你們怎麼想?&rdo;
石震說:&ldo;還請殿下再忍耐一段時間,皇帝恐怕還得再觀望一段時日。殿下不妨再修書進宮,懇求陛下。&rdo;
趙十五也認為這主意不錯,他說:&ldo;殿下新得的那雙紫玉如意,就是宮中也沒見過,不妨割愛獻於皇帝。&rdo;
李諭搖搖頭。趙十五還以為他是捨不得寶貝,輕輕嘆了口氣。
這時候杜洗蘭慢悠悠說:&ldo;這寶貝是該送皇帝呢?還是送齊國公呢?如今不肯放殿下走的到底是皇帝呢,還是齊國公呢?&rdo;
李諭心想,這倒是個敢說大實話的。不由高看杜洗蘭一眼。
李諭已經清楚了,這是一個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實‐‐皇帝大權已經旁落,但說出來就是政治不正確。禍從口出的事情,從來不少。
聽到杜洗蘭的話,石震有些不安,趙十五面色看起來更難過了。
李諭打了個圓場,豪慡道:&ldo;好了好了,我是缺錢的人嗎?那兩把紫玉如意就送給皇帝,我另外還有什麼相似的寶貝來著……&rdo;
趙十五提醒他:&ldo;紅珊瑚。&rdo;
&ldo;那紅珊瑚送去給齊國公。&rdo;李諭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他又想到蕭從簡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