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難的種子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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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門的姐妹都不是自家的人,是婆家人。唉,封建傳統害人不淺。
大哥在他的記憶裡模糊的,不存在的,偶爾聽媽媽唸叨,說什麼當兵復員快回來了,反正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二哥已經是省城的居民,至少他是熟悉的,學校裡每年成績很優秀,跳出農門,真是不容易,寒門崛起。
他偶爾放假,或者春節的時候,總是大包小包的回家。那是他和弟弟順風期盼的,只因為一個字窮。
平常家裡只有年邁的奶奶,已經八十多歲,在我們莊裡,已經是高齡老人,可她依舊在門前的地裡,時不時勞動,還有老爸,老媽,年齡也奔六十了,依然是這個家的主力勞動。
這個爛包的家,好歹在奶奶,老爸老媽辛酸,勤勞的努力下,黃土地裡刨出的糧食養活了一大家子。
直到不速之客—大哥的猛然間的出現,這個大家算是走到頭了。
忘記了,大嫂雖說是家裡的常住人口,至少在他眼裡似乎不存在,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可說。
偶爾,大嫂指使他乾點活,才知道她的存在。煩人,如同嚴寒的冬天。
“逃娃,去城裡醫院瞧眼睛,一定給先生說明白,唉,你娃的眼睛把你害哈了。”
這是他去醫院的那天早晨,媽媽再三叮囑他的話。
臨走之前,媽媽打了兩個荷包蛋,碗裡飄來蔥花香,直撲鼻而來,桃桃嘴邊的哈喇子流了。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意義上看清了媽媽的手,右手無名指,中指已經彎曲的無法形容了。
縣城裡。
臨近春節,城市街道兩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晚上羊群進圈一樣,喝嚷嚷的。
到處是趕集市的山裡人,城裡人。
就是不一樣,打遠處瞄一眼,就能分清楚。
破衣爛衫,髒兮兮的,與生帶來的純樸,憨厚老實的莊稼漢。
穿著乾淨,衣服雖舊卻乾淨,女人臉上塗抹著一層,西北風吹過,散發出一股香味。
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是新鮮的,可與他毫無關係。
他吃力的騎著家裡唯一的二八大槓,穿行在柏油馬路上,時不時有汽車司機把頭從車裡探出來,氣憤怒道:“你他媽想找死滾遠點,別讓老子墊背。”
那種眼神,高高在上,似乎要吃人肉的感覺。
他慢悠悠的朝著縣醫院騎去,嘴裡嘮叨著,破棉褲騎車真他娘不方便,難日死了。
等著汽車稍遠一點,他停車在街道旁,心裡挺惱火,彆扭。
似乎空氣是他唯一的聽眾,額草泥馬,牛你孃的臭比,開了破車,你咋不飛上天呢?狗日操的,欺負鄉下人。
沒什麼,他罵完大街,好像他勝利了,心裡舒坦多了。
順便他摸了摸胸前,粗布襯衣口袋裡的,鼓鼓的,重要的東西還在,他放心了。
年前的這個時候,六隻手發家致富就靠這幾天,弄的好,能過一個肥年,弄不好,找一個管吃管喝的地方,風險無處不在。
偶爾,碰見進城購置年貨的莊裡的婆姨,她們愛理不理的,生怕他這個窮屌絲蹭點吃的。
操,瞧她們那副德性,洋不洋,土不土的,還真以為鄉下人進城,以為自己也算是城裡人,旁的不說,你瞧瞧臉上,塗抹著厚厚的一層,像秋後的驢糞蛋。
被清晨的濃霜打的,糞蛋蛋裹上厚厚的一層,四不像。
算了,辦正事兒,跟她們較什麼勁呢。不值當,窮人家的日子靠自己。
媽了個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