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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跟誰學的那個死樣子?!】
喻輕舟沒想到黎阿姨看著不苟言笑的冷清模樣,教訓起兒子來卻有隔壁家二柱子他奶的狠辣風範。
一時間肅然起敬。
看向少年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的過意不去。
畢竟,對方捱打多少是沾了自己的緣故……
【還不趕緊道歉。】
黎阿姨的聲音再度響起。
喻輕舟想擺手說,自己沒關係的。
而且他懷疑,按照少年出場時表現出來的性子,剛才捱了打又被按著腦袋要求道歉,很難不記恨上自己。
無緣無故地,喻輕舟可不想平白結個冤家。
可是不等他有所動作,倒是蹲在地上的少年先開口了。
【……對不起。】
少年說,聲音悶悶的,一點沒了先前的驕傲。
活像是鬥敗的公雞。
【是我的錯。】少年接著說道。
然後忽然伸出一隻手,直直遞到喻輕舟的面前。
喻輕舟看了那隻手片刻,才意識到這可能是握手言和的意思。
【沒……沒關係的。】
他說著,伸手過去輕輕握了握。
原本預備是象徵性地碰一碰,沒想到指尖相觸的瞬間冷得一哆嗦。
也就在孩童怔神的功夫,伸出的小小手掌被反握在掌心。
喻輕舟一抬眼就撞進滿目碧色中。
原來那少年不知何時已抬起了面孔,正笑笑望著這邊,彎起的眼眸中閃爍著喻輕舟捉摸不透的光亮。
然後他聽見少年轉頭對黎阿姨請示說,想帶著他到處走走。
聽到少年當面稱呼生母為母親時,喻輕舟的心頭閃過一絲訝異。
因為這實在是太過正式的說法。
喻輕舟只有在一些裝腔作勢的譯製片中聽到過。
但,少年的感覺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確切來說,在場的幾個人,除了他,似乎沒有一個感到哪裡怪怪的……
不等喻輕舟繼續疑惑,那頭少年已經得了生母的應許,牽著他的手準備往別處走。
喻輕舟說不上來願不願意。
就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求助地將目光轉向媽媽,卻見媽媽笑著點了點頭。
孩童也就放下了所有抗拒,任由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鄰居哥哥牽著參觀起了這棟樓房的內部。
少年本就生得極白,加上髮色又淺。
太陽一照整個人就跟在發光似的。
喻輕舟一路走來關於房間的格局沒能記住多少,滿腦子就剩那陽光下的一片白了。
很奇怪。
他和那人的第一見面牽手是晴天……
第一次單獨慶祝生日是晴天……
第一次陰差陽錯的親吻也是晴天……
好像生命中所有美好的珍貴的時刻,都是極為應景的晴天。
可是最終留在喻輕舟腦海中的,有關那個人最深刻的記憶卻是在雨天。
那場車禍……
還有,那個人的葬禮……喻輕舟也參加了的。
那大概是為數不多,兩家的男主人同時到場的時刻。
喻輕舟卻已經無心在意。
只是定定注視著墓碑上的那張舊照片。
一直到其他人都已經先行離開,一頂雨傘撐開在他的頭頂。
舉著傘站在喻輕舟身旁的正是沈韻。
沈黎兩家還算是近親。
不過,喻輕舟認識沈韻卻是在上學那會兒。
兩個人也就短暫交集了那麼一陣兒,人家轉頭就去了國外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