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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巧了,大郎帶人去了都城,現下還沒回來。”
“那這封信勞煩大娘子在大郎回來之後給他,天色也不早了,我便不叨擾了。”
了安要還俗,她是不願的,不管她回不回家,都不願。世家大族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的事對了安來說太危險,她不希望了安離開北川寺。在北川寺裡他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鑽研佛法,做一個純粹的人。就算他真的還俗,她也希望他留在武陵,不要去都城。
她願意讓了安什麼都不做,只做了安,所以她把自己所有的產業、錢財都留給了他。就像大夫人盡心為她置辦好一輩子的財產一樣,她也想著讓了安一輩子輕鬆過活。
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除了沒能對了安說出自己要離開的話。
六月十九,她早早起了床,準備上山去。
屋子裡的東西都歸置整齊了,連被子都正正方方疊著,整潔到這屋子好像沒人住過一樣,她不知道要怎樣去說再見,只能儘量抹去自己生活的痕跡。
她坐在妝臺前,給自己梳頭髮,那根被放在妝臺最裡面的黑色發繩又被找了出來。她梳了一個高馬尾,發繩綁了三圈,和來的那天一樣。
妝臺上擺著兩顆犀香,覺正給她的,從那串翡翠手鍊上取下來的。她原本不知道那兩顆是什麼,只覺得聞著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門被推開,大夫人走了進來,放下一套衣服又走了。針腳細密,花紋和樣式都是她慣常喜歡的。
和黑山石的安靜不同,北川寺內有些吵鬧,今日的北川寺不接待任何客人,所有僧人都聚在大殿之中。
釋迦摩尼的尊身前跪著一男子,他的身後兩側是持著僧杖的三十六武僧,還有他朝夕相處的所有師兄弟們。
覺正站在一邊,手持法杖:“常思,你真要走?”
“是。”
柏逐昔,你等我,等我來娶你。
他已做好準備接受所有懲罰,放棄這數年來所求真法,背一個不忠不義不孝之名,只為再入紅塵,留住她。
覺正沒有像這一屋子人一樣勸他,挽留他。他是行過大道的人,留,是留不住的。
“既如此,我便放你去罷。“
他自小就在北川寺修行,五歲時正式受戒,至今日已有二十多年。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會在寺中一輩子,承襲住持衣缽。
誰能想到還有今日離開的時候,其實大家都知道他與柏逐昔的事,但覺正沒出面阻攔,柏逐昔也沒鬧著要他離開北川寺,大家便都覺得他不會走。
何況這些森嚴的規矩,向來是約束常人的,他不一樣,覺正不會用僧規佛法來約束他。六根清淨說到底還是要真的放得下,他這樣的人,清楚自己的心思,活得通透明瞭,外物並不會影響到他。
覺正正要在文書上蓋印,林鑠就衝了進來,揚著手中的信:“快去黑山石,她要走了!”
殿中人紛紛回頭,了安更是倉皇起身往外跑去。
林鑠本就來得急,上氣不接下氣,扶著門框,顫顫巍巍指著大門:“馬在外面。”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騎在馬上是這種感覺,也從來不知道馬的速度原來這麼慢,無論他怎麼鞭趕,都不能立即到她身邊。
黑山石的寨門上掛著的匾額換了,什麼時候換的呢?他不曾在意過。原本是她手寫的“黑山石“三字,她的字委實稱不上好看,但那幾個字和從前的她一樣飛揚跋扈,囂張得很。如今是規矩的行楷,寫的“白巖村“。
是啊,這裡已經不是黑山石了。
如果她不是黑山石的二當家,她又是誰?這些,他未曾想過。
山頂的亭中燃著一炷香,柏逐昔站在崖邊看著山下,屋田村舍,阡陌相通,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