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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對他們頗有微詞,到底是山匪出身,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心裡也清楚旁人的看法,只是大當家有話在先,他們也不想為著一時意氣壞了正事,所以一向諸多忍讓。好在展謹明事理,有他的理解,他們覺得也不算太委屈。
如果展謹一直在,這件事情柏逐昔做起來也不算難。
但他不在了。
展謹一直衝在最前面,在他眼中,戰士的命比將軍的命更重要。每一位戰士都有成為將軍的可能,他要保護這種可能。同時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替戰士們抵擋傷害,他一直說只要自己衝在最前面,多殺掉一個敵軍,他手下的兵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這樣的人,如今卻不在了。
宣南擺陣,柏逐昔提刀入陣卻被他攔下。
“這不會是宣南最厲害的陣,你得留下,”他按著柏逐昔的刀不讓她動,“我已經老了,但你還年輕。”
“可我成不了將軍。”
她清楚自己不是將帥之才,在她看來,得一良將,可安千軍。她只是千軍之中的一個,如果上天要在她和展謹之中選一個人留下來,展謹比她更合適。
展謹放開了摁著她刀的手,指著遠方:“都城援軍遲遲未到,宣南增兵不斷,在這場戰爭中你比我有用太多。這陣我能破,但不能活,你得留下來,替我多殺幾個敵軍。武陵能否保住,黑山石能否走到眾人面前,都在你肩上。”
一語終了,柏逐昔只覺恍惚,展謹卻已提刀入陣。
他一直很清醒,她也知道。這位將軍已經老了,他能在戰場上提刀策馬的日子本就不多,而在他看到柏逐昔的力量之後,心也算徹底放下來了。如今的戰場,柏逐昔留下來確實更有用,她一人可抵千軍,留下她等於留下一支軍隊。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神將,但柏逐昔可以成為新的殺神。
展謹死了,他帶人破了陣,衝出來的時候被宣南將領鄭鴻韞從背後一箭刺穿胸膛。他死死抓著韁繩,那匹跟了他一輩子的黑色大宛馬馱著他往外衝,又一箭過來刺在馬腿上,一陣長嘶,他們都倒了下去。
鄭鴻韞衝將過來,想要砍下展謹的頭,被柏逐昔一刀擋開。她想殺了他,但剛破了宣南的陣,他們的兵就補了上來,她只能砍斷他身下那匹馬的腿,撈起展謹的屍體殺出去。
她不知道這樣的結局對展謹來說是好是壞,他戎馬一生,為守清名被迫遠離都城鎮守武陵,什麼都沒得到,武陵人甚至都不會提起他來。而現在他倒在了戰場之上,不知道後面的人會怎麼評論他,是一個為國身死的良將,還是一個未能護國的老人?
他或許不在意這些,但柏逐昔想讓他榮耀歸鄉。世人應當記得他,紀念他,二十年前便是他護了大濮。或許未來大濮會有更多新的殺神出現,但護了這一國人民的展謹只有一個。
不管怎麼說,展謹是以大濮邊軍將軍的身份死在戰場上的,他的死對宣南來說是一件喜事,為著他身死,宣南軍中大擺筵席慶祝。自然,對大濮來說便是一件悲傷的事,士氣跟著低迷起來。
柏逐昔想讓展謹回去,狄廣沒有阻止,但他拒絕為展謹扶靈。這扶靈一事不是誰都可以,狄廣曾是展謹麾下將士,又是如今邊境的主事,由他扶靈將展謹送出城門再合適不過。但狄廣沒有同意,他也不允許柏逐昔親自將展謹送走。
“你覺得你攔得住我嗎?”
這戰場對她來說並沒什麼特別之處,既然她能來,自然也能走。
狄廣放下地圖,抬眼看她:“你是可以走,你的兄弟們呢?你覺得你走了我會讓他們活下去嗎?我知道你不服,但你不得不承認,你一個人來去自如,他們卻不能這般自由。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後果再做事情,是否真的要為了一個展謹,讓你那幾百號兄弟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