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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聽後並沒有多作解釋,只是重重地嘆息一聲,然後說道:“倘若此次東海伯真能拯救我大明於這場危難之中,朕定會冊封他為國公,並任命他擔任天下兵馬大元帥一職......”話未說完,他又是一陣自嘲地輕笑。
十八日清晨時分,午門處的鐘聲突然響了起來,而且一聲連著一聲,不絕於耳。這陣鐘聲乃是崇禎召集朝中所有文武百官速速入宮覲見的訊號。
然而,時間過去半晌,急匆匆趕到平臺之上的大臣竟然只有寥寥兩人。望著眼前這間空蕩蕩、顯得格外冷清的屋子,崇禎心頭猛地一酸,眼眶瞬間溼潤,淚水險些就不受控制地滾落而下。他強忍著悲傷,無力地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罷了,退朝吧……”
下面跪著的那兩位白髮蒼蒼的老臣不禁渾身一顫,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嘴巴張得大大的,連忙高聲呼喊著:“陛下!”聲音顫抖而急切。
崇禎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前行,嘴裡不停地低聲唸叨著:“朕非亡國之君……朕非亡國之君吶!”他的眼神迷茫而痛苦,彷彿沉浸在無盡的自責與不甘之中。
傍晚時分,在城牆上巡查了一天一夜的王承恩,滿臉倦容的回到了宮中。一見到崇禎,還未來得及行禮,崇禎迫不及待地問道:“王伴伴,城牆那邊的防務如今怎樣了?”
王承恩聞言,先是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如實稟報道:“皇爺,負責防守外七城的京營兵額定人數雖是一萬,但實際上全都是空額,參戰計程車兵不過四千人而已。再加上從宮內調派出來的太監、各個王府臨時抽調過來的家丁以及從民間招募來的壯丁,即便如此,面對外城那上萬餘個垛口,仍然無法做到讓每一個垛口都有專人防守!”
王承恩以為崇禎在聽完這番話之後定會暴跳如雷,大發雷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崇禎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般,接著問道:“可有吳三桂的訊息傳來?”
王承恩趕忙低下頭去,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皇爺,目前為止,尚未收到有關平西伯的確切訊息。”說話間,他的身子不自覺地又彎低了幾分。
只見崇禎猛地將手中緊握著的一份密摺狠狠地扔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緊接著,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王承恩,問道:“到底是真的沒有訊息,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敢如實稟報於朕?”
“這”
“說,朕承受得住!”
“這……”王承恩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陛下,剛剛得到密探來報,吳三桂的兵馬原本已經出了山海關,但不知為何中途卻突然折返了回去!”說完之後,王承恩便戰戰兢兢地低下了頭,等待著皇帝的反應。
崇禎坐在龍椅之上,聽完這個訊息後,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波瀾,依舊是出奇的平靜。過了一會兒,他淡淡地開口問道:“王伴伴啊,你且說說,這紫禁城還能堅守幾日?”
王承恩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由得一顫。皇上問的竟然是還能守幾日,而非能不能守住,顯然皇上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紫禁城怕是難以保住了!
想到此處,王承恩不敢再有絲毫隱瞞,咬了咬牙回答道:“回皇爺,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外城恐怕連今天都難以支撐過去。城上的守軍們已經多日未領到糧草和軍餉了,如今軍心渙散,毫無鬥志可言。而那闖軍則在城下氣勢洶洶,不斷髮起猛攻……”說到這裡,王承恩實在不忍心再繼續往下說了。
恰在此時,只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嘈雜喧鬧之聲。緊接著,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顧不上宮中的禮儀,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皇爺,不好啦!正陽門——正陽門那邊掛起了三隻燈籠!”
崇禎臉色驟變,他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按照事先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