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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十六口棺材。

與其說是棺材,不如說是用樹皮拼湊而成。

與其說是送葬隊伍,其實只有一個人。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她一點一點挪動棺材,棺材在雨後的泥濘上留下長溝。

曹七量站在小姑娘背後看了好一會兒。

頗為好奇。

小姑娘也察覺到他的存在,扯著尖銳如新生烏鴉的嗓子喊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曹七量啞然失笑,“你看我像個女人麼?”

小姑娘撇了撇嘴,“你看到我需要幫忙,卻不出手相助,只站在背後看熱鬧,你看你像極了女人。”

“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可憐,無助,我爹爹孃親,叔叔嬸嬸,全家十六口,全被壞人殺了,我給他們做了棺材,手指都磨得露骨,我從村裡拽著十六口棺材一路走到這,實在沒力氣了,像我這樣盡孝之人,你看到不應該伸出援手麼?”

小姑娘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曹七量道:“不。”

“為什麼?”

“因為我懶。”

“你不想幫我,一丁點都不想幫我?”

“沒什麼想法,除非你能給我好處。”

小姑娘聞言,拉緊衣領,罵道:“色胚!”

曹七量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你很刑,但不是我的菜。”

最後,曹七量還是幫助小姑娘把十六口棺材入土。

陪著小姑娘返回村落,雖然親人沒了,但還有村民。

曹七量要看看,把一家十六口殺死的人是誰。

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曹七量不介意替天行道。

村落名字叫做蟒村,住的多是捕蛇人,靠著蛇身上的東西過活。

進了村子,小姑娘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縮在曹七量背後,扯著衣角,“我害怕。”

“別怕。”曹七量觀察蟒村的環境。

有點奇怪。

沒有聲音,沒有炊煙,只有一層薄薄白霧被無形之力壓到貼地。

臭水溝裡躺著一條死狗,被開膛破肚,內臟融進汙穢。

空氣中瀰漫著新鮮的死之氣息。

這個村子剛剛慘死。

“這裡怎麼沒有人?”曹七量問道。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因為都死了啊,我的家人被殺了,我就殺了他們,一整個村子的人都在我的肚子裡,不然你以為我怎麼能拽動那些棺材。”

“我啊,可是等了幾百年,才修煉人形,雖然殺我家人的壞人不在了,但他們的子孫替他們償還了罪孽。”

“人的味道,還真是美味。”

曹七量眼中,小姑娘的腦袋緩緩升起,脖子拉長,彎曲如蛇。

她的眸子冰冷,嘴裡吐出分叉的蛇信。

“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不過到了這裡,中了我佈下的毒霧,殺你如殺雞狗,我修煉到了瓶頸,正缺一位修士當藥引。”

小姑娘故意把曹七量引到村莊。

曹七量懶得吐槽,敵人的發言彷彿有一個模板,都是這種敵味。

事情已經很明朗,這個長相可愛的小姑娘,實際是比天山童姥還可怕的角色。

起初,捕蛇人端了個蛇窩,一條小蛇因為在外面貪玩逃過一劫。

後來小蛇修煉上百年,化作人形返回捕蛇人村落,時今村落早就沒有捕蛇人,仍然滿門滅之。

這是一部關於蛇精復仇的奮鬥血淚史。

蛇精一分為七,朝曹七量圍攻過來。

曹七量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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