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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森和明庭,江嵐寫了一個多小時的作業,做了幾l道數學大題,然後開始畫畫。
剛握住壓感筆,外面就下起了雨。
雨聲不大,不過恰到好處地能讓她感到煩躁。
把窗簾拉嚴實後,整個房間又變得陰森極了,很有一種關小黑屋蹲局子的感覺。
江嵐的創作靈感被這股陰鬱氛圍給磨走了大半,畫克麗絲的臉時,又總是想起寧羨說的那幾l句話。
“可能認識。”
說完這句,寧羨還有淡然的下一句,“也有可能不認識。”
她也是第一次聽見寧羨說出態度這麼模糊的話。
江嵐問出這句話時,本以為寧羨肯定已經知道了她以前幹過的那些事。
也知道自己並不想和上一屆的同學碰面,所以才會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結果寧羨的回答,出乎意料。
寧羨對她說:“我認識你,但你應該不認識我。”
緊接著,寧羨就列舉出了江嵐幹過的一系列很出名的事。
譬如某年藝術節,學校要求每個班都要交點兒作品上去,以期辦個書法繪畫展給視察的領導看。
所有作品都署了班級名和學生姓名。
角逐出排名後,負責評選的老師們才發現,排第一和第二的那兩幅畫作,不僅沒署班級名,而且署的姓名居然還是“佚名”?
核對排查了好久,總算從初中部裡揪出了這名膽大包天的學生。
面對老師的問責,那學生是有說法的,講起來還覺得自己特委屈。
說她每天要學習三門主科六門副科,哪有時間畫畫。但殘暴不仁的班主任指名道姓讓交作品,她推脫不得,就只能把幾年前畫的那些東西給交上去了。
老師被這名牙尖嘴利的學生繞得有點暈,“你交以前的作品,跟你署佚名有什麼關係。”
那學生無辜宣稱:“老師,因為我幾l年前畫技太爛了,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是我畫的。”
“但年級上要求要署名,我就只能署佚名了。”
之後的結果顯而易見。
那學生被迫塗改掉佚名,在下方規規矩矩寫上了自己的姓名。
不過由於塗改得過於敷衍,只是劃了幾l條橫線,透過紙的背面看,還是能看出原先寫的是什麼字。
老師沒注意到,來學校視察的領導卻發現了這個盲點,笑得嘴巴直往耳後根咧。
撫著手掌跟校長聊天,說老李啊,看了這麼多學校,果然還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最有趣。
領導本來還想見見這位佚名同學,只可惜當時江嵐正翹了兩節體育課,去小賣部買零食和碳酸飲料,老師根本找不著人。
江嵐是沒想到,寧羨居然知道這麼多她自己都快忘了的糗事。
包括什麼公然在跳繩比賽上划水。
別人一分鐘能跳一百多個,唯有她跟老年人散步一樣,慢悠悠跳完
了五十個,光榮退場。
以及自己身為足球社副社長,因為裁判員亂判,在中場休息時對裁判進行了親切感人的問候,被錄影片的同學惡意剪輯發在了學校論壇上。
同學們還沒開始罵,她就主動辭去足球社副社長一職,去了有且僅有三名成員的跳棋社當社長。
這些事情要是被其他人講出來,還勉強能沾點戲劇性和幽默。
被寧羨毫無感情平鋪直敘念一遍,江嵐只覺得尬得要死,有點難以維持臉上的笑容。
在離開時揮手作別,是她最後的倔強。
真丟人啊。
江嵐想起這一系列的糟心事件,瞬間就失去了畫畫的慾望。
打著傘,去樓下買了瓶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