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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以來,就這句話講得最誠實。他實在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示意坐在草地上。兩人並肩坐著,她撫摸她的右腳踝,他稱讚道:“你好身手啊!”
她轉臉抓住他胳膊問:“那天在公園裡你是怎樣把第三個流流子摔四、五米遠趴在地下?前兩個我看清楚了,他我沒有看清。”
那是一個月前的週末,電影院放開禁片兒《亂世佳人》,為買票幾乎要把票房擠倒,門口的排隊攔杆等於沒設,其中有四、五個小夥子爬在擁擠的人頭上。那是幾個倒票的常客,無人敢阻止他們。金大雨早就對他們看不順眼,這天剛好一個爬在他頭上。他有一米八六的個子,把頭向後一擊,小夥子滿臉開了花。另外兩個看到同夥嘴、鼻流血,用亂拳打他。他憋足火氣,半蹲下身,雙手抵著牆,“啊呀”一聲,後邊人全部倒下,連同排隊的攔杆一併折斷,欄木倒在人身上。他抽出身來,抓住滿鼻子流血的瘦高個兒,一轉身,狠狠地摔在地上。旋即圍上五個小夥子,小胖子舉著磚頭砸來。他最恨亡命徒,一腳選中他的“命根”,亡命徒“哇”地一聲丟了磚頭,砸在自己腳上,雙手捂著“命根”,在地上縮成一團。黑大漢打著旋拳直擊他上腹心口。他向後撤大半步,右手鉗住黑大漢右手腕,身子向下微低,手腕向上一翻,向後猛拽,又在他屁股上踢腳,黑大漢便趴在五米以外的泥水中。當時剛下過雨。這套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解真站的角度看不清楚。他說“我是翻腕後拽。”
她說:“我猜想也是那個動作。好快呀。我聽說一九六九年五月二號在巴爾魯克山和蘇聯士兵發生衝突時七個蘇聯兵把你圍起來;你打趴下四個?”
他解釋不是六九年,是六三年三月底四月初的春季轉場。她問他還用馬蹄表當照相機給蘇聯士兵照相,害得外交部派人下來調查?他吃驚的張口結舌地問她怎麼知道那件事?她說他還讓狼趕牛、趕羊,好像是他家的狼。他問是誰兜他的老底兒?那麼瞭解?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進一步問他,真的讓十九隻狼把他圍起來了?他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她問還赤手空拳打死了一隻?他說那不是這一次,一、二十隻狼的事發生在一九六九年十月,空拳打死狼是一九六八年七月十七日傍晚,那次就那一隻狼。一、二十隻還了得,沒有槍就餵它們了。他認真地問她調查他那些往事幹什麼?
她說好玩,問他還打過熊?他說那是戰備時我們幾個人沒有吃的了。陳師長教他們吃烤熊掌。她非常羨慕地說味道一定很美。他說不美,咬不動,煳味,腥,硬吞到肚裡。她說只要營養好,才是真正的實惠。她望著天空,流露出無限的遐想,自言自語:我大哥真是位傳奇英雄。
他想,她今天來不會為了逮他,也不會是為了和他打架,更不是為了拜師、叫聲大哥。他從不懷疑她是全旱獺市最難纏的女子,知道她的父親是位將軍,在兵團某師任過師長,後來調回北京。她是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的高材生,她要走一走父親走過的路,和家人鬧翻,來到旱獺市,社會上對她譭譽參半。譽的方面,大美人沒有說的;頭腦清楚,膽大心細,一身好功夫,手腳麻利;她目中無人,對頂頭上司及上層領導不放在眼裡。那是人們可以理解的。那樣家庭中長大的大小姐,刁蠻任性,在女孩身上也是種美德。她生活*,跳起舞來發瘋一般,一曲下來能把在機關工作的小夥子們扯得頭暈眼花;如果遇到開心的舞伴,在眾目睽睽的大庭廣眾之中,報個飛吻。追她的小夥子很多,但沒有一個不是解答不了她的問題,說不出她要求的中外典故被羞辱得無地自容,就是在她看不順眼時,出一個小題目,比試氣力,被她打得鼻青眼腫。然後,作為安慰,在人家臉蛋上或額頭親一下。在經濟上她想吃虧還是不願意吃虧,完全看她的情緒。她似乎還有個原則,如果知道哪個小夥子扣門兒,非讓他心裡流血不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