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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說完,他那頑石一樣的身體便栽倒了,他吃力抬起粗壯的胳膊,指著張文華,瞪著眼,含混地接著說:「信用……」
腦袋重重摔在地上,胳膊綿軟垂落,郝天養終於被老天爺拋棄了,這兩個字成為他最後的遺言。
張文華丟下石刺,心疼地抱住夏杉杉,「沒事了杉杉,一切都結束了,錢還在車裡,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躲起來,只要你能原諒我,誰也抓不住我。」
夏杉杉大叫,從張文華懷裡掙脫出去,連連後退,目光比剛剛經歷所有生死關頭時更加驚恐。
張文華追過去,跌倒,爬著追趕,一直到夏杉杉退進死角雙腿瘋狂地蹬踹他,他按住那雙傷痕累累的腿,「杉杉,是我呀,我是文華,是你唯一愛的人,我愛你,早就準備好了求婚戒指,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碎光』糾纏我,我早就跟你求婚了。我知道,我不應該答應光頭出賣你,可那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實際上沒能傷害你不是嗎?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夏杉杉踢打他抓撓他,他強行拉過她的左手,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那枚帶血的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合適,款式也特別適合你,我專心為你挑的呢。嫁給我吧好嗎?你不是說求婚只是表面的儀式,重要的是真誠嗎?我發誓,我一輩子只愛你,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背叛你。」
夏杉杉像面對著一個陌生人,拼命把他向外推,閉著眼睛喊:「你醒醒吧!你殺了那麼多人,應該去自首!」
張文華聲淚俱下,「我不能自首杉杉,自首就沒有將來了,跟我走吧好嗎?我求你了!求你了……」
他的身體抖成一團,跪在夏杉杉面前,一下下用腦袋撞擊著堅硬的地面,鼻涕和眼淚堆滿臉頰,「求求你……求求你……你是我的全部……杉杉……」
看著張文華無助的樣子,夏杉杉心中的柔軟又被喚醒了,她怔怔地注視著這個她曾經以為會攜手一生的人,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她想起玩完劇本殺的那天晚上,他們用微信聊到深夜,聊興趣愛好,聊過往趣事,聊將來打算,那時她開始覺得張文華跟她認識過的、相處過的、追求她的所有男孩子都不一樣,那些男孩子總喜歡有意無意地表現自己,家境好的喜歡聊物質聊權勢,創業的喜歡聊成功人士聊宏偉藍圖,上班族喜歡聊八卦聊雞零狗碎,她並不是討厭他們,也完全能夠理解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表現的慾望,能跟他們聊得上,但就是沒人能聊到她心裡。
張文華也在創業,但他說起自己的事業時只是說:「我也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樣子才算成功,大概每一天比昨天的自己好一點就可以了吧。」張文華也在努力賺錢,並且有一定的物質基礎,但他從來沒有物質追求,談到錢這個話題時,他說:「因為這是一個商業社會,所以錢成了衡量價值的最簡單直接的標準,但價值是本質,錢只是一種表現價值的形式,比如那些一幅畫可以賣上千萬的畫家,他動筆畫畫時追求的一定是藝術價值,那些掌管著商業帝國的企業家,他們創業之初追求的一定是透過商業來實現人生價值,一位出場費上百萬的歌手,表面上看是因為名氣賦予了他價值,但恰恰相反,本質上是他在音樂方面的價值賦予了他名氣,如果非要用賺錢來衡量人生的話,那 我覺得如果一個人能把自己追求的本質價值做到極致,商業社會就會自動把他創造出來的價值轉化成錢。」
所有這些觀點,都讓夏杉杉耳目一新。那時她正處於人生中最迷茫的階段,她的很多同行小姐妹都在做外圍,告訴她誰也不可能成為世界名模,一定要趁著年輕多賺錢,不要等到老了兩手空空,還有很多掌握著資源的老闆向她伸來潛規則的手,告訴她行業就是這樣,既然她有這份事業心,就要為事業做出犧牲,她抗拒所有這些行為,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被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