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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華體力透支,爬得很慢,走到景觀路上時,王逍遙的身影已經從霧中消失了。他扶著欄杆,咬緊牙關,努力加快速度,雖然很小心,但鞋底觸碰木板地面還是發出「吱吱啞啞」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欄杆突然斷了,而張文華明顯覺得自己並沒有走到盡頭,遲疑片刻,他意識到原來是到了觀景臺,欄杆拐了一個直角彎插入懸崖的方向。
觀景臺不大,五米見方,他本能地朝平臺看去,白霧流動,沒能看見人影,卻看見裝錢的皮箱子孤零零地放在平臺中央。
他鬼使神差地走近兩步,確認的確是剛才的箱子,正不知王逍遙搞什麼名堂,身後地板顫動,他猛然回頭,一隻碩大的拳頭迎面擊中他的下巴,他踉蹌幾步,撲倒在箱子旁邊。
第4章 剎那間的決定
是王逍遙,殺氣騰騰的龐大身軀如同一隻暴躁的熊瞎子。他快走兩步,薅著領子把張文華提到面前,咬牙切齒地問:「李萱源的事兒真是你乾的!?」
唾沫星子噴了張文華一臉,張文華張嘴,鮮血順著鼻孔和嘴角一起流下。來時路上他還對兄弟感情抱有幻想,現在看到王逍遙憤怒到扭曲的表情,他徹底死心了。
他笑了笑,「錢你都拿了,還裝得這麼正義凜然幹什麼,長命鎖給我,以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
王逍遙怒吼一聲,再次把張文華打飛,然後追過去,再提起,再打倒,邊打邊喊:「你為什麼那麼做?李萱源學習那麼好,本來會是咱們同學中最有出息的……虧我把你當了這麼多年兄弟……」
張文華不說話,也不還手,任憑自己在觀景臺上跌來撞去,他知道自己不是王逍遙的對手,更不想提及他害死李萱源的幼稚原因。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眼下的局面,唯獨想著只有咬住王逍遙向他訛錢的事實,才不至於讓自己太理虧。
王逍遙停手了,瞪著他,身體劇烈起伏,眼睛裡好像噴著熊熊烈火。張文華扶著欄杆站起來,抹掉嘴邊的血,「錢你拿走,長命鎖給我,咱倆誰也不欠誰的。」
「去你媽的長命鎖吧!我要讓你償命!」王逍遙大罵一聲,瘋了一樣再次朝張文華奔來,抬起一腳直奔張文華上腹。
張文華下意識一躲,躲過這幾乎能要他命的一腳,也正是這一躲,局面發展成意想不到的樣子。
王逍遙一腳蹬空,在慣性的作用下翻到欄杆外,他本能地回身抓住欄杆,身體以一個很彆扭的姿勢懸在半空。
張文華急忙要去抓他的手腕,可觸碰到手腕的前一刻,一個邪惡的念頭不由自主的湧上心頭:
這裡的落差至少三百米,掉下去必死無疑,如果王逍遙死了,世界上就再也沒人知道李萱源案子的真相了。
遲疑一下,他顫抖著把手伸向王逍遙勒得發白的手指。王逍遙讀懂他眼中的冷漠殺意,拼命掙扎,嘗試把自己提起來,可他畢竟不是高中時代矯健輕盈的少年了,剛才打人又消耗掉大部分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張文華摳開他的手指,他慘叫著掉下深淵。
墜入迷霧。張文華在講案子時經常會用到這個詞語,如今他親眼看見一個人墜入迷霧,意識到墜入迷霧不一定意味著接近真相,還可能意味著死亡。
幾秒後,山下傳來一聲悶響,繼而是碎石滑坡的碎響,響動過後,世界安靜了,唯有頭頂的合歡樹在晚風中「莎莎」作響,好像在暗暗低語又見證了一個生命的隕落。
這裡是自殺「聖地」,幾乎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的人懷著各種各樣的絕望從這裡縱身躍下。
冷風灌進脖子,張文華沸騰的血液漸漸冷卻,後怕如螞蟻一樣爬滿心頭。他提起手提箱,在附近可以藏匿東西的地點尋找起長命鎖。
沒有,不管是樹杈上還是石頭下,在剛剛王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