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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房屋一大間一小間相配。在南邊的空地場上,四根柱子搭著一塊大棚布,篷布拉眼上用鐵絲墜著石頭。那裡堆放著多年失修的報廢電瓶。地上殘雪未盡,那裡乾乾淨淨。
金大雨面帶著防酸口罩,用比重器在檢查蓄電池中電水比重,顯得非常疲憊。門口站著一個人,看著他工作,他向關山牛問了聲好,伸手與他握,他把手縮回,指著陳治清說:“陳師長專乘來看你。”
陳治清與他握著手說:“果然好人材!”
關山牛問他,能不能停一會兒,師長要與他談話。他面有難色,看一眼剛才站在門口的人,那人走遠了。陳治清問:“不能談嗎?”
他用目光向關山牛求援,關不好意思地說:“他怕人進去,群眾派性很大,剛才那個人是監督他的,他現在還沒有*,怕別人進工房,萬一出了事說不清楚,他就是因為在值班時別人製造一起故障被打成反革命的。”
陳治清左手握拳,打擊右手掌,自語道:派性,派性,再搞下去國家也要亡!他扭頭問金大雨,離開一個小時不會出故障吧?他說不會。師長說:“談話,看誰來搗亂!”
修造廠革命委員會主任、支部書記及其他幹部五、六個人大步奔來。陳治清沒有理睬他們,對金大雨說到他宿舍談,他著急了,說:“師長,宿舍不適合,到廠領導辦公室最好。”
師長笑起來,問:“金屋藏嬌?你的金屋,是藏黑蜂精的好宮殿。”
金大雨說:“不,不,實在不好意思,宿舍亂得很,不堪入目。”
廠革命委員會的人上來與師長打招呼,他嚴肅地請他們忙自己的去,指著那位報信的工人問:“連我也監督嗎?”那工人急忙躲在一邊,他對金大雨說:“去你宿舍,我會一會你那裡的黑蜂精。”
金大雨的宿舍有兩張床,一張是他徒弟的,靠窗,他的床靠門口。在他的床頭牆上倒貼著一副標語:“修正主義分子!”牆的中間斜貼著一副標語:“地富階級的孝子賢孫!”腳頭牆上是一副打著紅叉的標語:“國民黨代理人!”床頭的腿上有兩副標語,靠牆的腿上是:“裡通外國的反動文人!”靠走道的腿上是:“反革命分子!”門上的標語是:“牛鬼蛇神之窩!”在正面的牆上是一橫幅,上寫著:“批判反革命分子大會!”三個人誰也沒有講話,陳治清靜靜地看過每一條標語,問金大雨那字是誰寫的,有功夫,是王羲之體。金大雨苦笑一下沒有吭聲,關山牛說是金大雨寫的。
師長問什麼時候寫的?關山牛說春節大批判時候修造廠*領導小組要他寫的。
陳治清坐在金大雨床上,讓金坐下,他不好意思,師長笑著,要他放開一些,他的雅居令他大開眼界,還不讓人看,他以為真是金屋藏嬌了呢。
關山牛坐在靠窗的床上,說:“師長几年前就知道你的赫赫大名了。”
他吃驚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關山牛說那位外交部的司長和師長是一家人。他望著師長,陳治清點頭笑笑,從檔案包裡拿一份報紙遞給他,問是什麼報?他看一眼說是《真理報》。師長問他頭版頭條新聞是什麼,請他讀一讀,翻譯一遍。他拿過報紙,看了一會兒說那是蘇聯政府的宣告,宣告說珍寶島是蘇聯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師長問他,可以準確地翻譯出來嗎?他說文字不深,不太困難。
他瀏覽了一遍,把蘇聯政府宣告大意向師長講,陳治清笑咪咪地聽著,聽完,說不用給他逐句翻譯,給他讀一遍。他不知師長用意,問用莫斯科語音還是彼得堡語音?陳治清問不一樣嗎?他說沒有中國的南方話和北方話差別那麼大,至少有河南話和普通話那麼大的差別。師長讓他用彼得堡音讀。他用彼得堡音給師長讀一遍。讀完,陳治清拍著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