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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溫良疑惑地挑眉,其實心裡有瞬間的緊張,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有在隨隨面前說過多餘的話,「怎麼這麼問?」
「……我、我在阿孃書房見過承叔叔的畫。」阿孃都沒有給他畫過,他可以肯定那人對阿孃很重要很重要,看見那副畫後,他誰也沒有說過。
秦溫良怕隨隨聽了風言風語,誰知道都是從她這兒察覺的,但是那人根本不是李承胤。
她眼眸睜了睜,「所以顧玉塵跟我說你盯著他看,還心甘情願跟著人家回皇宮,是你在確認我書房裡的那人是不是他?」顧玉塵還說他攔了隨隨一回,第 二回沒能攔住,當然,這話秦溫良沒放在心上,她不信顧玉塵是真的攔了。
「嗯。」
秦溫良靜默下來,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跟隨隨說。
「隨隨是不是做錯了呀。」他有些後悔追問這事,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愧疚。
但是這事怎麼能怪隨隨,真要怪也要怪她自己沒有把畫收好,讓隨隨看了去。
秦溫良親了親隨隨額頭,「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隨隨想探究真相沒有錯……不過我們有時候也需顧及別人的想法,隨隨有也不想告訴別人的小秘密,只要這個秘密沒有傷害到人,我們是可以適當放下,或者等到對方願意親口說出來,這同樣也是人與人之間的尊重。」
如今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秦溫良這套教孩子的方法,鮮少有人能理解她的,但是每個孩子生來不同,教導的方法也應該不同才是。隨隨屬實讓秦溫良省心,好好跟他說話他都能聽見,她自然沒理由朝他板臉苛責。
秦溫良聲音中自帶安撫人心的力量,連隨隨那抹急切知道真相的心,都彷彿被這絲溫柔撫平。
話音落下後,隨隨輕輕點頭:「只要阿孃願意,隨隨都在阿孃身邊,可是阿爹知道這事嗎?」最後一句話他是湊在秦溫良耳邊輕聲說的,就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他想知道畫像上的人是誰,不僅是因為好奇誰的畫像值得擁有秦溫良收藏,還因為隨隨不想秦舟受到傷害。
但是這事秦溫良該怎麼回答隨隨?她與秦舟的婚事是情急之下做的決定,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年少的時候遇見過太絕艷的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留下的是無法彌補的遺憾,哪怕李承胤就在自己眼前,那麼相似的存在她恍惚過後也能很冷靜地抽離,實在是她不知道自己除了阿郢之外還能再愛誰,她好像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你阿爹知道的,阿孃沒有不能跟你阿爹說的事。」秦溫良只能這麼回答隨隨,她低頭掩飾般地給隨隨捏了捏被角,與他拉鉤蓋章約定不能跟別人提起,隨後不再與隨隨談及這事,有一點點生硬地轉移話題,「阿孃接著跟你講秦國的故事,上回講到秦中宗了對不對……」
隨隨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她不是沒想過跟隨隨說清楚,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他就算再懂事明事理,依舊改變不了他只是小孩子。她想隨隨再長大一些,長大到能夠分辨是非黑白,能自己做選擇負責任的時候再把事情告訴他。
但是秦溫良沒有想到李承胤在外面,還將她跟隨隨的談話都聽了去。
明兒還需早朝,李承胤不可能真在這裡留宿,見著秦溫良房裡燭光未滅,便想在離開前再見見,但是剛走到門外就聽見秦溫良的聲音,沒第一時間敲響房門,陰差陽錯下聽到這番對話。
溫娘房裡始終藏著他畫像,這幾字縈繞在他腦中久久不能驅散,明知道溫娘心裡是記恨甚至討厭他,就算書房留有他的畫像也不是因為想他,但李承胤依舊不受控制地在想,如果真有一絲她喜歡他的可能呢?這樣的認知讓李承胤唇角綻出笑意。
瞿安之緘默地守在李承胤身邊,自始至終沒有出聲,但近距離感覺到他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