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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逸拿著這件事吊了伏城好久的胃口,一直在若干年後才透露出了一點風聲,周玄逸當年在白麓城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他動用了黃四爺的暗衛,一方面又聯絡到了一個人——賀琰。
賀琰這個人身上有股邪氣,比周玄逸有手段多了。
秋英娘過得不好,但跟她給伏城講得故事有點出入。當年她把金鈴賣走之後,她的小竹樓很快就揮霍空了,她又找了一個男人,兩個人生下了一個男孩,秋英娘數次上門要錢都是為了那個男孩兒,想要給他賺錢娶妻生子。
找到了秋英孃的軟肋,一切都好解決了。
周玄逸只是坐在背後,支使人上門鬧事兒,秋英娘不要臉,但她兒子還要臉,幾番折騰下來就銷聲匿跡了。
伏城後來聽到周玄逸的處理方式還覺得詫異,這小祖宗學起市井那一套學的還挺快,說不要臉就不要臉,秋英娘多齷蹉,他就加倍的使壞。周玄逸有耐心跟著秋英娘慢慢熬,但秋英娘沒有那個臉面陪著周玄逸耗著。
金鈴說是不在乎這個事兒,但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她如今想到秋英孃的感情很簡單,除了仇視以外幾乎沒有別的情緒。
但有一天逛街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她站在街邊賣蜜餞的小攤上,看著自己小時候喜歡吃的甜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發不出聲音,無聲的站在攤位前哭泣,甚至說不清自己怎麼了。
她很少哭,最近卻頻繁的哭,只要跟她娘有關的事情總是很輕易的騙取她的眼淚,讓她深感自己的無助。
金鈴慢慢蹲下來,緊緊的抱住自己,把頭埋進膝蓋裡。
她好像也沒有表面上看著那樣堅強。
中秋就要到了,金鈴早幾天就開始準備,她像是一個家族的主母,前前後後的忙活,也是前前後後的支使伏城。
金鈴要包月餅,伏城和周玄逸就只能給她打下手,兩人都是大老爺們兒,縮在小廚房裡和麵竟然也毫無怨言。周玄逸學什麼都快,但伏城就苦哈哈的,拿著一塊麵團就像是看著河裡的泥巴,鬧了不少笑話。
明明三個人都在包月餅,伏城就能把自己的二皮臉和頭髮上蹭的都是麵粉,好像去麵粉缸裡滾了一圈出來的貓。
周玄逸本來在給金鈴做的月餅脫模,看了伏城一眼,想也沒想的就用手背把伏城臉上的麵粉蹭下去。
伏城一下子就愣住了,周玄逸的手背溫溫的,伏城甚至能夠感受到周玄逸手背上細小的汗毛。毛茸茸的掃過伏城的臉頰。
伏城的心跳了一下,道:」別弄了,反正也弄不乾淨。「
周玄逸聽完伏城這句話,拿了塊打濕了的帕子,揪住伏城的領子就是一通亂抹。
伏城被周玄逸這一通毫無章法的抹,蹭的鼻歪眼斜,道:「你幹什麼?你能不能溫柔點?」
周玄逸像個老母親一樣,風風火火的給伏城擦了一通,看他臉都擦紅了才算完,道:「這回乾淨了。」
伏城有點狼狽,臉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被周玄逸擦的,還是被臊的,道:「你這是哪兒來的布子?」
「哦,」周玄逸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布子,道:「金鈴擦桌子的抹布。」
伏城臉都綠了,憋出一句話:「你大爺。」
金鈴看著他倆,突然覺得也沒覺得自己比別的小孩兒差在哪裡。別人有的爹孃她沒有,但是她有伏城和周玄逸。別人擁有的無憂無慮的童年她沒有,但是她有伏城教的一身好功夫。金鈴不比別人缺什麼。
明明是小門小戶,金鈴過中秋的樣子像是個大家族,她擺了玉兔搗藥的月宮圖景,擺了兩盤月餅和紅果,桌子上放了紅糖水,剛剛好映襯著一個胖乎乎的圓月。
「快來快來。」金鈴招呼著二人。
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