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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的霧氣繚繞在結界之內，隔著透明的結界，師無霜看到黑霧下流淌的滑血水，以及慢悠悠走動的僵硬修士。
他們像被提線木偶那樣，僵硬地行動著，表情麻木，雙目森森然地看向師無霜，裡邊全是掙扎的痛苦。
瞬間對視直擊靈魂的那種感覺，令人頭皮發麻。
這比目睹他人碎屍還要直擊人心的驚懼！
就連師無霜這樣的，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她倏地收緊了雙拳，臉色越發的難看。
“這些就是你們正道人士的靈力，”穆雲歸指著繚繞在結界裡的霧氣說，然後指著前面幾個魔道修士，他們在用特殊的能力，吸收著這些正道修士的修為！
地上那些，是經過長達數年的吸食才死去的修士。
這跟師無霜那一次見到邪修的修法相去不遠。
吸食抽出修為的那幾個魔道，倏地將赤紅的眼睜開，冷冷地鎖定了師無霜。
直到看到了穆雲歸，他們才收回可怕的注視。
師無霜沉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這慘淡驚人的一幕。
在另一個角落，有人承受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哀嚎，他們並沒有被束縛，自由在結界裡行走，卻受某種無形力量的控制，慢慢的抽取他們身上的修為，煉化為魔道的功法，然後被他們魔道人士一點一點的吸食入體。
或是有些乾脆沒有煉化，以正道派系的修法修行，即使是走出去了也無人認得他們是正派人士還是魔道。
就如江峋，以及身邊的這位。
“你將我帶到此處，欲意何為。”
“只要你追隨我，放走那幾位的功法，將都會屬於你的，”穆雲歸又道，“不僅他們，三大宗門，各派的修士，也將會為你我二人前行做出犧牲。”
師無霜深吸了口氣。
終於看清楚，這人的野心有多大。
就算這次沒遇到自己，也會在他蒐羅各大門派修士當中遇到自己，然後用同樣手段將她煉化。
或者殺死。
“你胃口未免太大了，就不怕撐死了。”
師無霜說話毫不客氣。
穆雲歸併不生氣，“對於歸順於我的人，與我共享！師無霜，就看你怎麼做選擇了。”
“邪修與你們魔道還真是如出一轍，”師無霜毫不掩飾的厭惡，“不論是邪修還是魔道，我都沒興趣。”
穆雲歸忽然靠近。
師無霜冷冷直視著他，已做好動手的準備。
穆雲歸卻笑著握上了她的手，師無霜想要震開，被他的力量倏地壓制，兩人的氣氛瞬間僵硬住。
師無霜眸中殺氣凜冽。
“想幹什麼。”
“師無霜，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想一想。”
“不必……”
穆雲歸忽然放開了她，負手站到了一旁，面向著結界內的慘淡，輕飄飄地說：“你覺得我給你看的，是全部？”
這不過是冰山一角。
“你與正道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
“真的無關嗎？”穆雲歸微笑，語氣溫柔，“無霜，你身上現在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我不會殺你，希望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再答覆我。”
師無霜擰緊了眉。
穆雲歸往外走，“你不喜歡看就不要看了，你屬於更乾淨點的地方。”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看到這一切，師無霜還真的以為他是個正經的正派人士。
回頭看去，是衝擊靈魂的寒意。
一雙雙苦苦求救的眼睛，讓她無法忽視。
即使是過去那麼久，師無霜仍舊對曾經生活的那個真實世界有著很深的記憶，她最開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