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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趕路。
“昔耶···這姓氏倒是少見。你是哪裡的人,怎麼跑到西海來?你不是來獵鮫的?”
棠棣搓著手,跟在昔耶身後,不知道這個叫昔耶的人,為何走路的姿勢這麼古怪,讓棠棣想起了剛剛才分出雙腿上岸的鮫人。
下山的路,因為狂風肆虐之後,比之前更加難走,然而昔耶卻步伐肅整,如履平地。
“啊···”一陣類似於踩了西瓜皮的聲音響起,棠棣不知道腳踩到了什麼,腳底一滑,徑直溜了出去。順道抓住昔耶的手腕想止一止勢頭,免得一下子摔得太醜。誰知,在他要抓緊昔耶的時候,昔耶的手近似嫌惡的慢慢抬起,無巧不成書的輕鬆避開了,棠棣的身體飛一般滑出去,正撞在一個枯樹樁上。僅存的五六個人見這場景,莫不是跟在後面捂嘴偷笑,並無一人上前援手。
“昔耶,幫個忙搭把手。”棠棣齜牙咧嘴的叫嚷著,原本這樣走過的昔耶聞言,嘴角略有不耐的表情閃過,他終於伸出了手,卻在轉眼要將棠棣拉起來的時候,又收回了手,聲音乾澀道:“不高。”
“不高?”棠棣有些不解。
正在想著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啪哧一聲,擋住棠棣的枯樹忽然連根倒塌,從懸崖上連樹帶人跌下去,只聽得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
棠棣仰躺在泥地上,不高···果真不高,摔得他五臟六腑都顫了三顫,正呻吟著,簌簌的腳步聲忽然在他面前停住了,昔耶應該在他身前立定了,卻沒再冷漠的繼續往前。昔耶的右手從袖中滑出來,然而卻依舊沒有伸手救起他,而是抬起手臂,往那碧空如洗,萬里無雲的西海一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你是中原人吧?”棠棣從地上爬起來,靠在岩石上,同他一樣遠望著那片寧靜的海域,“也只有你們中原人才如此狡詐。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去西海做什麼?”棠棣嘆了口氣,拍去身上的泥土。
“小花···我們到了。你看——西海。”那個男子的聲音在棠棣耳畔響起,低沉暗啞。
“嘿,你在和誰說話?”棠棣走到昔耶身邊,掃了一眼西海,便毫無留戀的盯著昔耶,“誰是小花?這裡沒有女人啊?”棠棣有些詫異,好像自己就是個愣頭熱,然而身側獨身長立的男子一直都處在自己的思緒裡,目光遠眺,面無表情。
得到無視,棠棣卻沒有急流勇退的意思,對於這位同行多日神秘感卻不減的少年人,他從一開始加入這隊旅人之時,就開始關注了。雖然昔耶比他更早加入這行人,從更遠的地方流離到西海,但是他卻和周圍的匪賊完全不同。在多日的顛沛流離,食不果腹,居不蔽日之後,這個年輕的獨行者依舊不掩英姿,風華仍舊。面目如人間皓月無瑕,身形如泉上清風肅肅朗朗。對於這樣一個俊美到棠棣一個男人都忍不住側目的青年,即使是在昔耶多番冷淡的情況下,他還是忍不住湊上前去,想問一問他是怎麼保持風騷氣質的。
“喂,你究竟是什麼來頭,犯了什麼罪。月黑殺人?還是風高放火?或者是···姦淫擄掠良家婦女?”明知道這個昔耶來歷應該不會這麼低階,棠棣看到他一直神神秘秘的袖子露出一截枯樹枝,看起來古里古怪的,伸手想去摸,“你是過來開荒墾林的嗎?”
倏地一聲,棠棣的手還沒有摸到昔耶的半隻袖子,昔耶的手忽然抬了起來,避開了他的手。
“站遠點。”昔耶依然沒有看他,說了三個字,雙手籠回袖中。
棠棣看到他的臉上有一絲厭惡,難不成這個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譬如陌生人接觸恐懼症,還是同性接觸畏懼病?
不知道是不是昔耶越遮掩,他就對昔耶袖子裡的枯樹枝願好奇,好奇心愈重,更覺得非要將那樹枝拿出來瞧一瞧。然而,心裡打著算盤,然而,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身邊越來越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