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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天天打掃。床鋪也暖融鬆軟,一倒上去,便陷了下去,跟躺進棉花中似的。
回家之前,她將手機設定成靜音,現在拿起一看,幾十多通未接來電,密密麻麻的一大串,手指一劃,還劃不到底。
都是為了酒店盜竊案來找她的,她掃一眼就過了,懶得和這群人多解釋,省得心煩。滿屏的數字裡,夾雜了幾排不太一樣的:段西安,最早的撥來時間是半小時前。
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撥打回去。
段西安很快接起,姚東京懷疑他根本就是手機不離手,彷彿專門等著她這一通電話似的。
“喂。”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宛如清流,汩汩鑽入姚東京的耳膜,彷彿有神奇的魔力,將那些紛繁複雜又惱人心神的雜音覆蓋了去。
此刻,她竟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時候能聽見他的聲音,真好。
她沒說話,他便也沒說話。兩人隔著電話靜靜地呼吸,彷彿依偎一起,呼吸相聞。
靜默須臾,段西安慢吞吞開口:“你還好嗎?”
不好。
可姚東京抿抿唇,卻道:“嗯,還好。”
也不知是透過手機傳送,她的聲音失了真,或是長時間沒說話,嗓子乾啞,這短短一句話,在段西安聽來,壓抑又沉悶。他不由揣測:“……你哭了?”
“沒有。”事情的確糟心,令她一度要崩潰,但她不輕易流淚。
“……那就好。”段西安說,“你想好要怎麼辦了嗎?”
姚東京從床上爬起來,慢悠悠走至窗邊:“我一直在想辦法解除危機,但貌似不起作用。”她將手機換到另一隻耳邊,輕卻沉地嘆氣。
“有興趣和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解除危機的麼?”
她不想再和人重複那些叫人煩悶的過程,而他這句話裡帶著笑,好像是個鋪墊,也不知下一句是否就是要替她提出幾個解決問題的好法子來。
猜測到這言外之意,姚東京乾脆直接問道:“如果是你las,你會怎麼做?”
段西安頓了半秒,這短暫的時間不足以讓他思考:“你錯過了解決事件的黃金時間,此刻你束手無策。唯一能起作用的便是壓下這些誇大其詞的新聞報道,三人成虎,再傳下去不知會被人傳成什麼謠言。”
媒體效應相當可怕,實話實說的報道也就罷了,倘若新聞中添油加醋,大加主觀臆斷,加上群眾的幾何性質傳播力,眾口鑠金,謠言滿天飛,便具備逼死人的效力。
姚東京哪裡會不明白這一點?可她無能為力。訊息已經傳播得到處都是,再封鎖訊息,也只是防止進一步擴傳。若新聞還未播出,她只需想辦法阻止播出,可如今她又該怎麼辦?堵上群眾的嘴?
她又不是千手觀音,哪兒有那麼大能耐。若是姚家,或許能用權勢逼人,封鎖訊息。但對姚東京個人,實屬難題。她脾氣又倔,獨立門戶就不甘再依賴家裡。
天知道她也渴望成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強人,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若說三年前她好高騖遠、心比天高,儲存著這不切實際的幻想,那麼這三年她摔得這樣疼、過得這樣苦,也漸漸能分清現實與理想的差距了。
心裡有個聲音逐漸抬頭,朝她那顆充滿熱血的心臟怒吼:現實點兒吧,你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強大!
又是沉沉嘆氣,她慘淡一笑:“我想這條路我是行不通的,畢竟我不是有錢有勢的關係戶。”
聞言,段西安默了稍許,旋即不以為意地笑:“你不是,我是。”
姚東京不知當晚她是懷著怎樣複雜的心情入睡的,整夜做夢,腦海裡彷彿塞了一臺留聲機,無數次地重讀著一句話:等我好訊息。
這也是結束和段西安那通電話前,他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