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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指,在噪聲裡抬高聲音說:「這裡希臘史詩裡的戰術,木馬屠城的計謀。」
尼祿揪過一個正在逃竄的平民,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平民瞅見他袖口上皇宮專用的紫條紋,哆哆嗦嗦地說:「海……海戰表演,船肚子裡面藏著好多士兵,他們朝觀眾席丟火石……」
尼祿十分驚詫,鬆開平民的領口,臉色陰鷙,看向為數不多的還在投石計程車兵。
一名皮甲破損的近衛提著劍過來,看見皇帝受傷的下巴時先是驚異一下,再接著單膝下跪,「這些士兵從藏身的船身裡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用投石器攻擊您專用的席位。幸好當時您不在……」
羅德即刻緊繃起來,「有人想謀反。」
「他們註定會失敗。我們近衛軍的數量遠遠超過這些謀反計程車兵,他們的作戰能力也不強,唯一值得忌憚的就只有投石器。」近衛接道。
尼祿望向羅德,「我今晚在劇場佈置了不少近衛軍,就是為了找你。沒想到正巧碰上這件事……」
他指向不遠處正對舞臺的專用席位,眼光深邃,「要是沒有你,羅德,今天晚上我一定會被突然飛來的火石砸死或燒死,臨死前或許還為精彩的海戰而鼓掌。水是我的禍源,神諭一點沒錯。」
飛散的火光將羅德的臉照得忽明忽暗。他一臉嚴肅,「那邊有多少士兵?」
「不多,不到兩百個。」近衛說,「現在已經被我們殺掉一大半,還活著的只有幾十個。」
「不要全部殺死。」羅德正色道,「留下幾個,問出這場木馬計的謀劃者是誰。」
尼祿思索著,「不用問了,我知道是誰……」
他的表情逐漸兇戾,「是尤利烏斯。他主掌羅馬城中央的兵力,而且全羅馬境內,就只有他一個人沒交傳令節,有能力調動士兵。」
一顆滾動的火石朝這邊飛來,猛地砸中旁邊的貴族席位,掛著絲簾的席位隨即燃著。
「封鎖劇場!」羅德在濃煙中掩住口鼻,「殺死那幾十個推著投石器計程車兵。」
近衛軍接到命令,提著劍退下了。
灰紅色的濃煙裡,羅德抓著尼祿的手腕,從雕刻著女神像的拱門裡走出來。
坑坑窪窪的街道上,儘是從劇場逃生的人,有的還背著親人的屍體,四下裡隱約有婦女的哀嚎聲。
「這是一場必輸的謀反,表演用的海船裝不了多少人。尤利烏斯知道這一點,不過他的目標也簡單,殺死你一個人就夠了。」羅德冷靜分析道。
尼祿眼露兇光,「放棄一支下等戰鬥力的軍隊,去西西里安度晚年。他明明有更聰明的選擇,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弒君。」
「動機很奇怪。」羅德說,「即使殺死了你,他也會因為弒君的罪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就象我的舅舅一樣……」
聽到他提到泰勒斯,尼祿神情微變,剛想張口說些什麼。
嘭一聲巨響,一個裹著絲綢的人從劇場的上層摔到地上,就在兩人旁邊。他痛苦地呻│吟著,身體扭曲,胯骨似乎斷了。夜色裡這個人黯淡的金髮發出沉悶的光澤。
羅德覺得這個人很眼熟,辨認了一會,詫異地說:「……門希!」
尼祿表現得還要激動一些。他走過去,用鐵底的靴子踩住這人的肩,翻過來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儘管已經滿臉是血。
「他怎麼還能穿昂貴的絲綢。」尼祿聲色狠戾,「明明已經是人人喊打的通緝犯了。」
門希意識昏迷,嘴裡不停地哼哼。
尼祿嫌惡地看著他,忽然用鞋底提起他的袖口。一道燙烙得很規整的家印露出來。
「他賣身為奴了。」羅德看著那道家印說,「而且主人是尤利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