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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男人“咕咚”咽口唾沫,掰開她的手,跑出去了。菊蓮攆到院裡,也怕這事傳出去,就站那了,側著身,乍著膀,拗著頭,朝男人跑去的方向瞪會兒,就氣呼呼地回屋了。
菊蓮男人彷徨在大街上。小雪無聲地落在他臉上,化成水,往下淌。他全然不知道。他不想聲張,又咽不下這口氣。他決定偷著去告書記、偷出這口氣。他想:上哪去告呢?誰能既給自己出主意,又能給自己保密呢?他忽然想起了春光。春光當過兵,是幹部,是個口緊、正直的人,不正是自己想找的人嗎?於是他便去了春光家。
春光正坐在堂屋當門的小板凳上看報紙,見他滿臉悲憤地來了,愣一下,放下報紙,讓了坐。菊蓮男人坐在小板凳上,彆著頭,嘆一聲。春光在心裡一“咯噔”,問:“咋啦?”菊蓮男人扭過來臉,看春光一眼,欲言又止,嘆一聲,又別了頭。春光站起來,遞支菸,說:“吸根菸,穩穩神再說!”菊蓮男人悲哀地看著他,接了煙,卻不吸,又勾了頭,看著地。春光划著火柴,擩到他面前。菊蓮男人又抬頭看著他,哽咽著說:“我哪有心吸菸呀?”春光只得晃滅了火,坐下來,看會兒他,說:“這也沒有旁哩誰,有啥事,你只管說!”菊蓮男人又嘆一聲,這才說:“書記把俺媳子給睡嘞!”
春光大吃一驚,停會兒說:“這不是小事,你可不能隨便說!”菊蓮男人說:“千真萬確!”說了是誰對他說的。春光沉思會兒,問:“你想咋弄?”菊蓮男人說想告他、不知道上頭管不管這種事。春光說上頭肯定管,又說人民政府就是為人民辦事的。菊蓮男人遲疑一下說:“他是官,肯定認識上頭的人。我是民,會告倒他嗎?”春光說只要證據確鑿,再大的官犯罪也不中!菊蓮男人顫著聲說“我從來沒上過衙門,怵得慌,你替我去告吧?”春光苦笑一下,說:“這事不能替,必須得你去!”菊蓮男人想想說:“上哪去告呀?”春光說:“先去公社,不中再去縣裡!”菊蓮男人愣會兒,直一下腰,說:“中!”說罷,站起來,往外走幾步,又站住了,轉過身說:“這事你可別對誰說呀!”春光也站起來了,說:“你放心,從我嘴裡跑不了風!”菊蓮男人苦笑著點點頭,就又走了。春光把他送到大門外,回去了。
小雪仍在下,飄飄灑灑,落地上,顯得零零碎碎。放眼望去,路上呈現蒼黃、一點一點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