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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楚鸞半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魏巍和敵人同歸於盡。沼澤裡爛臭的淤泥張開了它的巨口一點點將他吞噬,把他拉進寒冷的深淵。他的傷口還在流血,但那鮮紅的血液最終也融入了漆黑的沼澤,失去顏色和痕跡。那個陪伴他八年的人就這麼離開了她,和他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時一樣,沒有隻言片語,甚至不敢看她最後一眼。
楚鸞緩緩睜開雙眼,她明顯感覺到眼角和臉上的溼潤。鼻子也堵塞著,全身不停地冒冷汗。
她坐起身緊緊環抱住自己,像是害怕,又像是痛苦。
她依稀記得,在魏巍走後的一年裡,她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每日都裝作沒事人一般,照舊彈琴,練字,刺繡……只是身旁再沒有了那個抱著劍默默陪伴著她的侍衛。他總是安靜的,生前楚鸞也沒聽他說過幾句話,呼吸都是極輕極慢的,今後更是聽不見了。
她多次問過自己,對魏巍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她不得不承認,魏巍是她見過最穩重、最能給人安全感的人,他會在楚鸞衝動時耐心勸阻,會在楚鸞危險時奮不顧身。他又是那麼固執、死板,始終不肯回應她的心意,也不敢對她做出任何逾矩之事。這樣的一個人,怎能不叫她心動。
奈何少年悸動,終究只是鏡中看花。
自從楚鸞被驚醒之後,就再也不敢入睡了。
一直坐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即將破曉才喚來知夏和雛菊。
楚鸞因為沒有休息好,臉色有些蒼白,說話也有些虛浮,“你們去準備一下,今日我要去蒼山寺一趟。”
二人聽後皆是有些驚訝,自從當年魏巍死後,楚鸞既不叫人給他做法事,也再沒去過寺廟道觀之類的,怎麼突然又要去了?雖然奇怪,但見楚鸞難得想出去走走,她們也沒必要掃興。或許她們姑娘這是想開了呢?
楚鸞今日打扮的格外素淨,只是臉色實在不好,便多擦了些胭脂和口脂。
——
蒼山寺是永國最大的一間寺院,名聲在外,據說曾經蒼山寺的住持閔真大師一生都在參悟禪機,最後得道飛昇,化為了蒼山寺一塊神石,保佑著前來祈福的信徒。
楚鸞進入寺院的正堂,此處擺放著三人大的一尊佛祖,旁邊還有略小的羅漢和各種各樣的菩薩。她是不怎麼信神佛的,叫不出那些神靈各自的名號。只能跟著眾人一起參拜參拜。
拜完神佛,捐了香火錢,楚鸞又走到一個老和尚那裡去求籤。這位和尚身上的衣著與其他佛門弟子不同,他的袈裟明顯比其他人的更名貴莊重,應該是院裡的監寺。
那監寺鬍子也一把了,頭上的戒疤看上去也有些暗淡,他起身向楚鸞行禮,“阿彌陀佛,女施主想求些什麼?”
楚鸞搖搖頭,說她只是替一位故人求籤。
“那你可帶了他的生辰八字?”
這倒是讓她愣住了,魏巍是玄均安排給她的,她卻從來沒有過問這些。難道寺院也必須要生辰八字才能求籤嗎?
她略微有些窘迫,“我……不知道他……”
楚鸞眼眶微微有些溼潤,老和尚見她此刻心情不佳,也沒有強求,“無妨,所謂心誠則靈。若施主是真心求拜,只需在心中虔誠默唸那人的姓名也能讓佛祖聽到。”
楚鸞照做,對著佛像搖晃求籤筒,啪嗒一聲,一根木籤掉落出來,上面赫然寫著“浮生流年渡,往事莫追訴”。
這是什麼意思?
將此籤遞給監寺,他看過之後哀嘆一聲,諱莫如深地回答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施主,過往種種,仿若雲煙。”
“大師可否為我指點迷津?”
“浮生流年渡,往事莫追訴。女施主,此籤是在替那人告訴你,不要再執著於過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