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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想得多周全啊,大人,&rdo;多納蒂神父說道,&ldo;不過我們希望現在就能看到。&rdo;
他引領他們走下一道螺旋狀的石階。歲月的侵蝕將臺階消磨得光滑如冰面。走到階梯底部,面前是一道橡木門,配著鑄鐵的門閂。它本是用來防禦強敵破門而入的,此刻卻擋不住來自威尼託區的機智神父和來自耶路撒冷的&ldo;教授&rdo;。
德雷克斯勒教授開啟門鎖,又用肩將門頂開。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子,然後旋開了一處開關,引起一陣砰然的回聲。頭頂的一串燈泡驀然亮起來,而且在突然流入的電流衝擊下嗡嗡作響。燈光照出了一條長長的地下走廊,廊上覆蓋著石拱天花板。主教一語不發地示意他們向前。
拱廊很矮,不適宜太高的人穿行。矮小的主教不需要屈身,加百列也只需稍稍低頭,就能躲開頭頂的電燈。然而身高遠在六英尺以上的多納蒂則必須彎下腰,好似一個罹患脊柱彎曲的病人。這裡儲存著聖瑪利亞靈魂之母堂和神學院的官方記錄、四百年的施洗禮記錄、結婚證書、死亡證明、在這裡供過職的神父的記錄、神學院的學生檔案。它們有些存在松木的檔案箱裡,有些在普通的板條箱或硬紙盒裡,新近些的則放在現代式樣的塑膠檔案箱裡。腐臭的濕氣瀰漫在空氣中,不知從什麼地方有水流進牆內。加百列很清楚潮濕和寒冷會對紙張產生什麼樣的惡果,於是一陣灰心,對於完整地找到胡德爾主教的檔案失去了希望。
接近走廊的盡頭,有一處小小的、地下墓穴般的側室。其中有幾隻大木箱,上了生了鏽的大鐵鎖。德雷克斯勒主教拿著一圈鑰匙。他將其中的一把插進了第一隻鎖頭,旋不動。他努力了一陣子,終於放棄,將鑰匙轉遞給了&ldo;魯賓斯坦教授&rdo;。加百列沒費什麼力就撬開了塵封的舊鎖。
德雷克斯勒主教在他們的背後徘徊片刻,隨即主動提出要幫他們找檔案。多納蒂神父拍拍他的肩膀,說他們自己能行。矮胖的主教伸手畫了一個十字,緩緩踱出了拱廊。
過了兩個小時,加百列找到了它。埃瑞克&iddot;拉德克於1948年3月3日來到聖瑪利亞靈魂之母堂,梵蒂岡的難民救助組織&ldo;教廷援助委員會&rdo;向拉德克頒發了一份梵蒂岡的身份認證,編號是9645/99,所使用的化名為&ldo;奧託&iddot;克里布斯&rdo;。就在同一天,在胡德爾主教的幫助下,這位奧託&iddot;克里布斯用他的梵蒂岡身份證獲得了一本紅十字會的護照。接下來不到一週的工夫,他就拿到了敘利亞阿拉伯共和國的入境簽證。他用胡德爾主教給的錢買了一張二等艙的船票,於六月下旬從義大利的熱那亞港啟程。當時克里布斯口袋裡還揣著五百美元。一張收據上留有拉德克的簽名,胡德爾主教一直保留著它。拉德克卷宗裡的最後一項是一封信,信封上是一張敘利亞郵票,蓋著大馬士革的郵戳。在信裡他向胡德爾主教和教皇陛下的援助表示了感謝,還承諾有朝一日必定會報答這份恩情。落款是奧託&iddot;克里布斯。
20
羅馬
德雷克斯勒主教又最後聽了一遍錄音帶。然後他撥通了維也納的電話。
&ldo;我恐怕咱們是出問題了。&rdo;
&ldo;什麼樣的問題?&rdo;
德雷克斯勒向維也納一端的那個人講述了神學院的訪客:多納蒂神父和來自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的那位教授。
&ldo;他自稱是誰?&rdo;
&ldo;魯賓斯坦。他自稱是歷史委員會的研究員。&rdo;
&ldo;他不是教授。&rdo;
&ldo;我也這麼想。不過我當時沒辦法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