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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對那兩個美麗姑娘的死負責。你的朋友伊萊&iddot;拉馮躺在醫院裡瀕臨死亡，也都是因為我的錯。&rdo;

&ldo;你該不會想告訴我，是你安裝了炸彈?&rdo;加百列故意加重語氣。這樣的問題，答案不言而喻，顯然只能用荒誕不經的語氣提出來。

&ldo;當然不是!&rdo;克萊恩脫口道，&ldo;不過我認為是我埋下了禍根，這才導致了後來的一切。&rdo;

&ldo;你為何不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訴我，克萊恩先生?讓我來判斷是誰的罪過。&rdo;

&ldo;唯有上帝能夠裁判。&rdo;克萊恩說道。

&ldo;也許吧，不過有時候連上帝也需要點兒小小的幫助。&rdo;

克萊恩笑了笑，斟了茶。接著，他從一切的最開頭講起了故事。加百列耐心地聽著，不焦不躁，不催促不打斷。伊萊&iddot;拉馮也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上了年紀的人，記憶就像一堆瓷器。他總愛這麼說。如果你急於從中間抽取一隻盤子，那就把所有的盤子都砸碎了。

想當初，這間公寓屬於他的父親。戰前，克萊恩同他的父母和兩個妹妹就住在這裡。他的父親所羅門是位成功的紡織品商人，克萊恩過著體面優裕的中產階級生活：午後時光在維也納最優雅的咖啡館裡享受水果乾酪點心，晚上去看戲或聽歌劇，夏日在幽僻的南方別墅裡避暑。青年的麥克斯&iddot;克萊恩是位前途無量的小提琴手‐‐&ldo;還夠不上進交響樂團或歌劇院的水準，不過，說實話，阿戈夫先生，在維也納的小型室內樂團找個位置，是綽綽有餘了。&rdo;

&ldo;我的父親，哪怕是工作了一天，累了，也從來不會錯過我的演出。&rdo;回憶起父親觀看自己演出的情形，克萊恩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ldo;他的兒子是位維也納的音樂家，對此他極其自豪。&rdo;

1938年3月12日，他們的如詩華年戛然而止。那是個星期六，克萊恩記得清楚。對於絕大多數奧地利人來說，納粹國防軍列隊穿過維也納的大街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ldo;對於猶太人，阿戈夫先生……對於我們，唯有恐怖。&rdo;猶太社群最害怕的事情很快成為現實。在德國，對猶太人的迫害是漸漸展開的;而在奧地利，則是從天而降，而且如狼似虎。不到幾天工夫，所有猶太人的商鋪都被紅色油漆做了標誌。任何進入商店的非猶太人都會遭到納粹黨或黨衛軍的攻擊。許多人被強行掛上了招牌，上面寫著：我，是雅利安人中的豬，我曾經買過猶太人店裡的東西。猶太人被禁止擁有房產，禁止在專業性的崗位上工作，禁止僱傭他人，禁止進入餐廳或咖啡館，禁止踏足維也納的公園。猶太人被禁止擁有打字機、收音機，因為這些會便於他們同外面的世界溝通聯絡。猶太人在自己的家裡或是教堂裡被人拖出來，拖到街上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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