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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韓雋現在是否在忙,或者有沒有在為慶祝新年準備著,他只是突然很想韓雋。在這個闔家團圓的幸福日子裡,想給暗戀物件打一通電話,然後一齊跨入新的一年——這就算是他暗戀韓雋的第二年了。
他一直是個自私的人,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荀弈想。
「荀弈。」
韓雋帶笑的聲音穿過兩千多公里外的距離在荀弈耳邊出現。沒有口癖,也沒有詢問,像是對方已為這通電話等待許久。
「哎。」荀弈也笑,點燃第二支煙。
打火機的聲音很乾脆,韓雋聽見對方吸了一口氣,肯定道:「又在抽菸?」
「耳朵這麼靈,你屬狗的吧。」荀弈噴出煙霧,笑得眼睛微眯。
「屬羊。那你可得慶幸我不是來捉你抽菸的女朋友。」
荀弈屈肘撐在欄杆上,覺得嘴裡的煙有些泛苦,澀意從舌尖開始瀰漫,他舔舔唇,漫不經心道:「是麼,那你捉吧,指不定你說的比我那還不知道在哪兒的『女朋友』來得有效。」
韓雋踩在花園的雪地裡,父親和伯父在噴泉池前放好煙花,等著零點一刻燃放。
他不敢把對方說的任何一字當真,只在荀弈提起「女朋友」時攥緊拳頭。
「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給你打電話。」
韓雋突然騰升起一縷莫名其妙的恨意,他閉上眼睛反思,卻一時追溯不到源頭。為荀弈毫無顧忌的口無遮攔,為隱忍多年卻貪婪而漏洞百出的自己,更為用友情權當藉口卻無疾而終的愛意。
他蹲下身,手插進雪裡,沒有戴手套,寒意透過指尖。韓雋嘆了口氣,妥協道:「想我了?」
手機裡只有細微電流聲、隱約風聲,和那人淺淺的呼吸聲。
緘默良久,煙盒空了,荀奕把菸蒂全部收拾進盒子,又從兜裡扯出一張紙巾將欄杆上殘留的菸灰擦乾淨。做完一切後他又恢復了原來姿勢。韓雋說的話他聽見了,但沒打算應。他的「想」和韓雋問的根本不是同一種性質。
客廳電視聲音開得很大,春晚接近尾聲。
「韓雋,倒數了。」
荀奕奶奶家的小區臨河,站在陽臺可以看見人們沿河邊放的煙花。「十、九、八、七……」
韓雋聽著荀奕倒數。
「三、二、一……韓雋!新年快樂!」
話音剛落,父親點燃院子裡的煙花和鞭炮。
「新年快樂啊,荀奕。」他的聲音夾雜著熱鬧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一齊被收進手機裡。他把臉頰貼緊手機,做著一個暗戀者自我欺騙的無用功。然後他依稀聽見荀奕回了句什麼。
在電話內外無數煙花燃放的絢爛背景音中,荀奕說:「我好掛住你啊。」
「仔啊,站在陽臺作咩啊。快點進來啦。」奶奶出來拽著荀奕衣領子把人推進屋內,「待會感冒啦。」
荀奕掛了電話,笑著應和老人家。奶奶把紅包遞過去,荀奕一摸厚度就知道肯定不少。荀媽媽嗔怪:「媽,怎麼又給這麼多,荀奕都二十了。在我們那邊都不收紅包咯。」
奶奶一把握住荀媽媽的手,「再大也是我的乖孫,大寶還小呢,怎麼能不給。放心,你和荀旅也有。」
荀奕在他這輩中年紀最大,又受寵,家裡長輩習慣喊他大寶。
他攬住小老太太的肩膀,親暱道:「謝謝奶奶。」
「不謝不謝,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多送出個紅包呢。」荀奶奶不知道荀奕之前早戀,只覺得一個alpha,二十歲了還不談朋友有點晚了。大部分人十五歲就會完成最終分化,oga的特殊期和alpha的易感期靠抑制劑度過是格外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