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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由競爭中的高潮中,老牌子不濟事了,做買賣的也要適應時勢,別出心裁。
大相國寺是東京第一座大寺院,本京人稱之為&ldo;相藍&rdo;,不懂得這個簡稱,還是一板一眼地稱之為&ldo;大相國寺&rdo;的人,一聽就知道是個外路來的鄉巴佬。相藍有相藍的架勢,平時每逢初八、十八、廿八以及初一、月半才向外開放一天,一個月內只開放五天。前年冬季,為了配合朝廷的新鮮玩意兒‐‐預賞燈節,居然打破成規,逐日開放。相藍在東京宗教界中一向居於領袖群倫的地位,它既然帶頭破例,一馬當先,東京城郊大大小小的一百六十八所庵廟寺觀也樂得跟進,每天大開方便之門,廣結仙佛之緣。人們到這裡來,不但要禮神拜佛,燒香求籤,同時還忙著講斤頭、做生意,零買躉批,一應具全。更多的人到這裡來是為了看雜劇、聽說話、賭博弈棋以及觀看別人的看戲、博弈,人們的廣泛活動,使得這些寺觀真正成為東京社會中的宗教生活、經濟生活和文化生活的中心。
當時全國各地著名的雜劇班子,每到臘月將屆,就紛紛湧到東京來獻藝。東京是一座&ldo;不收門票&rdo;的開放性的城市,凡是到這裡來消費的人以及為消費者提供愉快和享樂的人一律被宣佈為受歡迎的人。這些藝員們有的搬演雜劇、有的玩百耍雜技,有的講史,有的賣唱,有的相撲,有的弄蟲蟻等等。他們一個個來自三江五嶽,都是身懷絕技,名播江湖。他們走遍了天下二十四路、二百三十八州、一千二百二十個縣。今天好不容易捱到天子腳下,誰都想露一手兒,博得個名利雙收。春節前後,他們暫且在寄寓的寺觀裡逐日就地獻藝。其中出類拔萃的節目,到了正月初九以後,就要被選到燈市中心的&ldo;棘盆&rdo;去連續演出十天,直到燈市結束為止。開封府為了選拔節目,特派樂官孟子書(有人說孟子書是他的藝名,以專講《孟子》一書中的諢話出名,後來以假代真,就成為他的真姓名)、張廷叟兩個主管其事,而當時的開封府長官開封尹盛章本人也是這方面的行家,自然要參加選拔。所謂&ldo;棘盆&rdo;,就是在禁城口的宣德門外一片大廣場上,臨時用採繒色絹,蘆席竹架圍成的大劇場,容得幾萬觀眾,可算是演劇界的龍門。哪個節目被選上了,頓時聲價十倍,成為事實上的國定節目。以後在外路演出時,就有權在一面兩丈見方的錦旗上繡上一副金字對聯:
&ldo;今日江湖賣藝,人山人海。
當年棘盆獻技,傾國傾城。&rdo;
燈節前在寺觀中的演出,實際上只是一種預演,含有互相競賽的性質。江湖上最講義氣,哪個班子裡發生了生老病死、衣食不給等意外事故,大家醵金募捐,演義務戲,十分賣勁。可是在競賽性的演出上決不含糊,誰都要爭這口氣,爭得在龍門榜上題名,誰也不讓誰。他們競爭得越激烈、演出越賣力,就越加飽了觀眾的眼福,因此內行的觀眾更喜歡去看寺觀中的預演。
嚲娘剛到東京的幾天,劉錡娘子實踐了諾言,每天出來賞燈、逛廟會、看百戲。劉錡娘子不但熱情地介紹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在這類事情上她幾乎是無所不知的,並且堅決相信她感興趣的一切也必然是嚲娘感到興趣的一切‐‐她幾乎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到興趣。
在最初的周旋中,她根本沒有考慮到嚲娘是否希望知道這些,是否對它感到興趣?好像熱情的主人擺出豐盛的宴席來招待客人,沒有考慮到這些酒菜是否配合客人的胃口。
相藍是不必說了,她好像是長期預訂著座位的。可也不能忽略比較偏僻處所的寺觀,譬如說,遠在水西門口的醴泉觀就是個例子。劉錡娘子指點嚲娘道:在相藍的演出甭說是好的了,可是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