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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能就是那時起,我萌生了殺人的念頭,倒不是什麼報仇,就是想救周曉芸。我徵求過周曉芸的意見,她也同意了,她還想離開南城,但她沒有錢,我想到董陽的媽媽,那女人特別有錢,而且單身獨居。&rdo;

&ldo;扮女鬼的想法是周曉芸想的,因為她媽媽怕鬼,她也覺得有趣。&rdo;

&ldo;董陽還記得我們倆,他會給我們開門,開門後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這是在中心訓練出來的,中心讓每個人都不能有秘密,他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習慣和我們一起呆著。&rdo;

&ldo;那天晚上,周曉芸溜去董陽家,想偷點東西,發現董陽他媽喝醉了,她就聯絡我,我也上樓了,周曉芸翻走了她的現金和項鍊,我什麼也沒拿,我就盯著他媽看,越看越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父母還可以存在,還可以過著好日子,那個時候,我爸死了,周曉芸的媽也死了,為什麼董陽的媽還可以活著。我們三個是一體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就別讓他媽活著了吧。&rdo;

&ldo;嗯,我就把她殺了。&rdo;

&ldo;沒想法。&rdo;

&ldo;不後悔。&rdo;

荊鳴送來三份熱粥,直到涼,一口都沒被動過。

影片播放結束後,室內一片安靜。

許久之後,方未艾站起身,大概急需發洩什麼,他走到牆角,狠狠踹了一腳,&ldo;靠!&rdo;

杜若予用力揉了把臉,雙眼疲憊。

她滿腦子都是董陽被帶走時聲嘶力竭的叫喊,以及穿著犯服的王中塔平靜講述經過的表情。

那兩張臉不斷交替,最後重合在一起,成為她家那條憤怒金魚鼓脹的眼珠子,死死盯緊自己。

衛懷信拍拍她的肩,也是無言。

斜倚在門口的荊鳴見狀,安慰他們道:&ldo;別想了,咱們都不是超人,更不是救世主,做好自己本分,保護好身邊的人,就可以了。&rdo;

杜若予問她:&ldo;他們會怎麼判?&rdo;

&ldo;故意殺人和綁架勒索,該怎麼判就怎麼判。&rdo;荊鳴嘆氣,&ldo;王中塔只向成雪陽要了兩百萬,他說有那些錢就夠他養大董陽,還可以給他治病,他倒是不怎麼貪心。&rdo;

&ldo;那董陽呢?他往後會怎麼樣?&rdo;杜若予又問。

&ldo;董陽比較特殊,他往後的人生會怎麼樣,只能看他那個爸了。&rdo;荊鳴無奈,&ldo;畢竟他一個小孩,如今還能靠誰呢?&rdo;

誰都沒有吃飯玩笑的心情,荊鳴和方未艾留在刑偵隊辦結案,衛懷信則送杜若予回家。

清晨經歷過戒治中心的暴力圍堵,午後坐了趟飛機,回來後又馬不停蹄進山找人,緊接著去市局交差。

杜若予太累了,以至於她腳步虛浮地拉開樓下鐵門,都忘記和衛懷通道一聲晚安。

衛懷信眼見她離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靜坐在車內,想起在北市小旅館裡,杜若予問他將來會不會保護好他的孩子。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他能有孩子的話。

===

精疲力竭回到家,剛進屋,衛懷瑾就蹦出來,給杜若予一個用力過猛的擁抱。

咚。

杜若予的後腦勺撞到門板,發出好大一聲響,&ldo;嘶!&rdo;

衛懷瑾嚇得跳開,伸手要替她揉腦袋,&ldo;沒事吧?&rdo;

杜若予搖頭,摁著後腦問:&ldo;一個人在家兩天,怎麼樣?&rdo;

&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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