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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麼手拉著手, 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楚徊能感受到這時候盛願的情緒有點低落, 是那種描述不出的、壓在靈魂之上的難過。
楚徊同樣也猜得出盛願低落的理由是什麼,他本來其實不必遭受這些,像其他正常alpha一樣平安生活——算上這一次,他的後頸已經大刀闊斧地動了兩刀, 說是在閻王殿裡驚心動魄地逛了一圈都不為過,就算楚徊的身體素質逆天強大, 在這樣脆弱的地方來回切割,對身體總歸會有難以修復的損傷。
他的盛願男朋友恐怕又在自責了。
真是愁人。
冷不丁換腺體需要一個適應期,雖然以前那人造腺體是個粗製濫造的瑕疵品, 但怎麼說好歹也吊了楚徊四年的命, 跟他的身體已經有了習慣適應, 這時候猛地「轉身分手說拜拜」, 任誰都不會覺得舒服。
楚徊剋制地壓下那哪哪兒都不對勁的感覺,試探著放出了一絲絲資訊素,若有若無的墨香氣味開始從他身上慢慢散發出來,悠悠地飄到了鼻尖。
同時, 楚徊感到渾身的面板都微微顫慄了一下——這個氣味實在包含了太多東西。
對楚徊來說, 他的記憶裡最鮮明深刻的,就是當年手術室裡舖天蓋地的濃墨味, 有如一潑濃血,在小小的房間四面八方迴蕩充斥, 壓抑的簡直讓人絕望。
不過幸好這一切都過去了,雖然現在還沒有結局,但是隻要他跟盛願一直一直往前走,總會走出一條光明正好的大路。
楚徊輕輕摩挲著盛願的指骨,雖然他不怎麼太會哄人,不過哄男朋友的技能點起碼不是負數,他捏了一下盛願的臉頰,聲音溫和地問:「想什麼呢?把你的腺體送給我,不高興嗎?」
盛願的喉結輕輕一滾,被他捏著半邊臉腮,沒有說話。
「別皺眉,我看著心疼,」楚徊很直白地說,然後撩了一句:「我們連『定情信物』都換了,起碼也算是個重要紀念日,不跟我說點什麼嗎?」
楚徊的容貌沒有什麼變化,時間在他的臉上沒留下一絲蒼老的痕跡,不過他的頭髮不是四年前那樣垂肩的了,剛好齊到耳邊,但還是帶著點自然的微卷,看上去烏黑又柔軟,並且發量非常感人,再加上他面板格外白,五官線條又清晰深刻,看起來就有點像以前的「混血」。
盛願安靜地望了他許久,才低聲道:「……你真好看。」
楚徊想不到他讀條半分鐘,就憋出了這一個「四字大招」,一時也無言以對。
兩個不會調情的人撞到一起,真是兩根棒槌大眼瞪小眼,怪不得七年沒有x生活。
頓了一會兒,盛願又輕聲說:「麻醉期應該過去了,傷口會疼嗎?」
楚徊以前可是不打麻藥生摘過腺體的alpha,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麼?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又努力矯情了一下,小聲地說:「有一點感覺,不過你親我一下的話,或許就不疼了呢?」
盛願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大概真的不太好看,否則以楚徊那張嘴是萬萬不可能說出這種沒皮沒臉的話的,他稍微向前湊近了一點,在楚徊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楚徊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有醫生那種國家級單口相聲演員的「口技」,蹩腳地哄了他好半天,最後認真地說:「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什麼,從四年前我把腺體換給你,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盛願嗓音微顫:「我知道。」
楚徊有多愛他,沒有人會比盛願清楚。
像是回想起過去的事,楚徊的目光漸漸變得悠遠失焦,他盯著牆板喃喃地說:「我從小就很少擁有什麼,就算曾經短暫地得到過,也都逐一從生命中消失——當時我就想,我一定要保住這個人。我大概是個懦夫吧,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