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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就兩個人,本就靜得能聽到外面園子裡蛐蛐叫,現下我的肚子這麼一響,其音簡直堪比雷霆。我當即尷尬得紅了臉,馬文才則輕笑一聲,伸手從盒子裡拈起一塊點心,湊過來問我道:“怎麼,你想吃這個?”
“誰,誰要吃你的破點心!”我滿臉的義正言辭,手則在底下用力按住了肚子,生怕它再給我丟人。
馬文才對我的回答不置可否,他鷹眼微眯,高高舉起手中點心,有意在外罩有竹花紗簍的油燈盞前照了照,讓那點心在燭光下顯出通透之色。成功引得我咬住下嘴唇之後,才又道:“你,真的不吃?”
“我……”糕點的香氣揮散出來,縈縈繞入了我的鼻腔,引得我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馬文才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低頭看看手中糕點,又看看我,慌忙把手中點心遞來,神情之中很是誠懇認真。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但就在指尖要碰到點心的前一剎那,馬文才手心向下一翻,那塊碧綠色的沙糖糕簌地掉到了地上。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沒拿住。”馬文才一臉的可惜,口中說著道歉的話,右腳卻跨前一步,一腳將那綠糕踩得稀爛!他一邊用鞋尖在那糕點上面拈,一邊仔細打量著我的神情,我想我臉上一定露出了羞惱以及憤怒的神色,因為下一秒馬文才就伸手過來猛地揪起我的衣襟,將我提到與他身體差不多平齊的地方,臉上也帶了冷笑,陰森森地道:
“我告訴你,到了我的地盤,就得做我的奴才!你,不配與我平起平坐。”
“據我所知,只有狗才會每到一個地方就急著劃分地盤,真想不到文才兄的癖好竟然與狗類似。”我也同樣梗起脖子瞪著他,哼,不就是比瞪人麼,誰怕誰啊?我的眼睛可比你的大多了!
“你……哼!”我們就這樣在原地互相瞪了一會兒,許是覺得無趣,馬文才哼了一聲把我甩開,我也不甘示弱,更加用力地哼了一聲,引得他又瞪我一眼。不過瞪歸瞪,他倒也沒有再說什麼,自己胡亂脫了外袍鑽進錦被裡,只留給我一個後腦勺。
我被氣了個半死,抱著被子往床上一扔,還沒等脫外袍,卻聽到屋外有人在叫葉兄。
這屋子裡姓葉的似乎就只有我一個。
走出房門,我發現站在屋外的竟然是梁山伯。梁山伯是特地替祝英臺來向我道歉的,說他小弟不懂事,白日裡衝撞了我,希望我不要在意云云。祝英臺若真有心,為什麼自己不來,反倒要叫她義兄代為致歉?說到底,肯定是梁山伯擅自來的。
其實回頭想想,祝英臺的做法我也能夠理解,她不像我有上帝視角,可以輕鬆知曉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加上古人又比較守舊,縱然見我要拉她,可能把我當成了登徒子,一時著急避開。後來不來道歉,恐怕也是因為跟梁山伯同房這件事情在憂煩擔心呢吧。但雖然情有可原,我卻沒有辦法認同她,或許是我脾氣大,無法接受而已。
不過人家特別來道歉,也算是一番心意。因為曉得他們是一對,在我看來梁山伯也就代表著祝英臺,既然他來道歉,這事也就算過去了。再說天也晚了,我只想早些歇息,便胡亂應付幾句打發了他們。值得一提的是,梁山伯不知怎麼曉得我晚上沒有去飯舍吃飯,還特地給我帶來了一些燒餅。
真是雪中送炭。不像屋裡的某些人,噁心惡面,黑心肝!
吃完了燒餅,肚子倒是飽了,就是有點渴。屋裡的茶壺被馬文才佔了,我也不好意思去用,但不喝水,又實在太渴。糾結了幾秒,我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馬文才床前,試探著叫道:“文才兄,文才兄”
那廝沒吭聲,看來是睡著了。我這才躡手躡腳地向茶案走去,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壺,左右掃視一圈,去馬文才桌案上找來一隻最大最深的杯子,往裡倒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