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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雖然比屋裡好受點,可睡下了還是汗流浹背。凌小小起身去井邊拉上一桶水上來,從頭淋下,身上一陣哆嗦,雞皮疙瘩暴起好爽,好像突然跳進了冰河裡。
“小肖··”安若晨拉過凌小小。“井水這麼涼你不要命了,以後身體痛”安若晨說著提上桶水倒進他拿來的木盆裡,把汗巾扔進木盆裡搓洗兩下,擠幹水把凌小小身上水擦乾淨了說:“去換身衣服去”
“換什麼啊,等會又汗溼了有差別啊!”到是溼的穿在身上還能涼爽會,天熱蚊子蒼蠅都沒有了,站了半天一隻蚊子都沒有,前兩天天一黑這再外面一站腳面就被盯滿了蚊子。
今天醫館的病人不是很多,晌午的時候人就走光了,趙天冬帶著王長安搬了張桌子在樹下,趙天冬看著凌小小剛寫出來的《難經》,王長安則在看《傷寒論》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向趙天冬討教。
凌小小見村裡有些婦人也會下河游泳,她也一頭扎進了河裡,這裡人游泳幾乎都是狗刨,腳把水花打的老高。一個猛子紮下去,在水裡睜開眼睛很難受,凌小小鑽出水面,大柳樹下幾個老太太圍在一起邊撿菜邊八卦。
“沒看過那樣疼媳婦的,這小小說一這二子從不敢說聲二,什麼都是安若晨這,安若晨那,自己那雙被人砍了,什麼事都指望自己的男人”
“可人家有本事,又是開藥店又是賣酒,我聽凌天柱他娘說縣裡客棧來買了將近三十兩的銀子的酒,那要多少錢啊,瓦房都能蓋十幾二十間了”
一個稍胖婆子嘴裡一“哼”說:“還是開醫館的,不是連自己姐姐也治不好”
“就是,人還能沒個走背的時候,我就不信他家永遠這麼風光”
“就是,掙那麼多錢,沒看看見她照顧了那個親戚,小英子(安若晨的親二嬸)背後不是老說她”
能說這些人是仇富心理嗎?可是她也沒發多大的財,可怎麼就這麼見不得人好呢!“噗通”凌小小用腳使勁打了下水。
幾個聊天的老太太齊看向身後。
“小小”一個老太太看到凌小小向東游去忙說:“她聽沒聽見我們說什麼”
另一個老太太面露尷尬,嘴上不服軟的說:“聽見就聽見唄,嘴又沒掛在她家鍋臺上,我回家燒飯了”老太太抓起她撿好的韭菜穿起她脫了只坐在屁股下的布鞋回家。
烈日持續高照,河裡的水位越來越低,土路被曬的全是裂縫,本是綠草遍地的田埂上竟是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安若晨頂著烈日踩水車,身上的汗水一滴滴滴入足下的土裡,天不亮就來踩了,到現在一畝田都沒飲幹,水位太低了,也就水車尾巴些能帶點水上來,凌小小用手擋住臉上的陽光,眯起眼睛抬頭對安若晨說:“你這樣踩一天這稻田也飲不透,等太陽偏西些我們再來,實在不願意那就我來吧”這孩子再脫水了···
安若晨抬頭看看這刺眼的太陽,他也沒力氣了,一著地就倚在水車柱子上休息會。他覺得他再不下來,他就要脫虛了。到了家安若晨喝了四五碗涼茶,衝了澡疲憊緩解了很多。
啥叫度日如年,天天盼著下雨,卻一天天的失望。凌小小身上全起了痱子,抓了都落成皮。這用中藥洗澡也沒用,關鍵天氣太熱了,她面板又太敏感。
這水田澆著澆著,眼看著這秧苗蔫了就再也沒站起來了,這麼大一塊地就顆粒無收了。安若晨看著地裡的秧苗還有沒活著的,用水灌灌是不是還能活過來。
牛叉的安二嬸坐在田頭哭的跟號喪似得,邊哭邊數道。
“二嬸,你哭啥呢?”
安二嬸紅著眼睛看了眼凌小小,啞著嗓子說:“小小啊,今年算是沒收成了,一家老小可怎麼辦,真要餓死了”
“二嬸看你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