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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隔壁鄰居好像聽到高遠兵的聲音，也開了門：
“同志啊，張奶奶家孫子，王小兵，不愛洗澡。”
”估計都幾個月沒洗澡了，成天窩在床，也不準張奶奶開窗戶。”
“誰說的話都不聽，屋裡才會有很重的味兒，我午幫張奶奶進去勸過，沒用。”
“張奶奶看著今天天氣好，想讓我勸他孫子下床洗澡，我勸沒用啊。”
高遠兵好奇問了句：
“他孫子多大啊？洗個澡，還要人勸？”
隔壁鄰居解釋道：
“他孫子，應該比你大，你挺年輕的。”
“是這樣的，王小兵去年在那個紅星軋鋼廠受過挫，從此便賦閒在家。”
“整個人脾氣變得怪怪的，勸煩了，還罵人。”
“我是住張奶奶家隔壁，還經常聽到王小兵打張奶奶。”
“哎，跟街道辦說了，街道辦也不管，說這是民事糾紛。真要管，就把王小兵抓起來教育。”
“可張奶奶心疼孫子，捨不得啊，街道辦也沒辦法。”
這時韓光復帶著幾個跟班過來了。
韓光復前道：
“這事，你就別管了，沒用，回我都勸半天了。”
“別浪費時間了啊，去其他地方轉轉吧。”
韓光復說完便帶著跟班走了。
張奶奶卻以為高遠兵也要走，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肯鬆手，眼神裡充滿了淚水。
高遠兵想，這個時候，遇到困難，退縮了，更會遭到韓光復嘲笑。
更會辜負這些張奶奶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也辜負了這身警服。
四合院裡一群牛鬼蛇神我都不怕，我還怕一個軋鋼廠受挫了，整天窩在家裡的年輕人。
脾氣再火爆，自己好歹也身高一米八，大學有過體能鍛鍊，也不怕他犯渾。
他鬆開骨瘦如柴的張奶奶雙手，點頭安慰道：
“張奶奶，我不走，這事交給我吧，放心好了。”
跨進屋去。
看到床蜷著一個人，整張臉蒙在枕頭裡，厚實的背，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屋裡很潮溼，又昏暗，還積了很重的味兒。
一進門，真的燻得能栽一跟頭，夠嗆。
高遠兵直接去開窗戶，就迎來了王小兵的臭罵：
“滾，這是你家嗎？給老子滾！別碰我家窗戶。”
高遠兵看到老奶奶整個身子在發抖，他勸道：
“沒事，我不開窗戶，要不，你先出去，相信我。”
老奶奶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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