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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總是利用我互相殘殺,我已經厭倦了。”
“你們人類?”司馬翎心裡暗罵,“難道這個變‘態殺手自以為是那美剋星人嗎?”
“不肯出來嗎?”荒夜嘆了一口氣,“仍然珍視你們那種卑微短暫的生命嗎?我本來想讓你少些痛苦,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
忽然之間,荒夜腳邊的物體受到了無形的重壓,遊人丟棄的易拉罐在一陣劈劈啪啪的亂響之後變成了皺巴巴的一團,就連廢紙和落葉都彷彿變成了鉛和鐵,緊緊吸附在地面上,再也沒有夜風能夠吹動它們。
這個詭異的範圍在逐漸擴大,開始只限於荒夜身邊幾寸,後來半徑擴大到1米,2米,更遠處的鞦韆掛繩也繃得筆直。
司馬翎緊張得不能呼吸,她想起了方才在天橋上看到的那一幕,也想起了離奇兇殺案的幾名受害者——她自己會不會步他們的後塵,變成鑲嵌在路面裡的一張血腥的裝飾畫?
突如其來的一陣豪雨從天而降,“嘩啦啦”的響聲驚得司馬翎打了個冷戰,要麼就是她看錯了,要麼就是雨點當真在青石路面上打出了火花。
司馬翎很快醒悟過來,這場只持續了5秒便告停止的豪雨原本只是掛在柳樹葉上的小水珠,有一股力量使它們以超過自身重量幾倍的加速度下墜到地面,殺傷力絕不弱於防暴警察使用的橡皮子彈!
一顆下墜的水珠擦過司馬翎的膝蓋,立刻將她的絲襪和肌膚都劃開了一條口子,她疼出了眼淚,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沒叫出聲來。
接下來,這種“人工降雨”又出現了第二次,第三次,高速水珠不斷擊打在司馬翎身前身後不過寸許之處,使得腳下的青石路面震動不已,像是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
自從她父母第一次離婚以來,她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禍不單行的是,今早在校門口遇上南克之後,她的右手便一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痠痛感,現在這種痠痛感更是變成了難以忍受的灼痛。
“該死的小南!你把什麼化學品沾到我手上了?”司馬翎在心裡暗暗發誓:“我要是變成了鬼,第一個要去嚇的就是小南!然後,是我那個挑剔的老媽,再然後,是那個成天把自己鎖在工作室裡的老爸……”
這時雨停了,可能是柳葉上的水珠用完了,司馬翎剛想喘一口氣,頭頂卻傳來一陣更大的響動。
“劈啪”連聲之間,細長的柳葉紛紛被扯離枝條,完全沒有秋風掃落葉的優雅,而是如同墜了鉛一樣直往下落,如果說剛才的雨滴是兩梭子橡皮子彈,這次的柳葉就是一萬把小李飛刀。
第一把小李飛刀就削掉了司馬翎的一綹頭髮,第二把飛刀則不可置信地刺入了青石路面至少4寸,她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間便知道自己逃生無望。
“世界上還有很多地方我沒去過呢!”她傷感地想到,“永別了,美國的大峽谷,埃及的金字塔,還有日本的執事紅茶店!”
不知為什麼,右手的灼痛也在此刻到達高峰,司馬翎感覺手背上的血管可能爆裂了,因為她有一種壓力得到釋放的快感。黑幕降下,四周忽然沉寂下來,世間一切喧囂均被隔絕在外,宛如天堂般寧靜。
“這就是死嗎?”司馬翎想,“我原以為它會疼得多呢!”
她睜開眼睛打量四周,驚奇地發現有一堵發光的白色高牆擋在自己面前,而她的前後左右、頭上腳下也完全是一片白色——她顯然身處一座巨大的白色迷宮當中。
“迷宮?為什麼是迷宮?”司馬翎疑惑地自言自語,這時她發現在自己腳下出現了一個閃爍的綠色箭頭,她跟隨箭頭走了兩步,走到一個岔口時,箭頭改變了指向,似乎這個箭頭總會指向脫出迷宮的正確路線,司馬翎沒有想太多(反正她認為自己已經死了),跟隨綠色箭頭前進的過程有點像是在玩跳舞毯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