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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嗣行全程不動聲色。
三花團確定由呂嗣榮所買下,在宴局結束後,呂嗣榮獨自前來後臺見霜花。
蕭季凌見他進門來,先是不太愉快地愣了一下,然後就馬上跪下行禮,&ldo;草民蕭季凌,叩見遙王。&rdo;
&ldo;起來吧。&rdo;呂嗣榮伸出手去拉他起來,聲音是淡淡的,聽不出其主人心情的高低起伏。
蕭季凌站好,機靈的眼珠子上下轉動,態度不卑不亢,一副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ldo;原來您就是當今二王爺啊。&rdo;沒有正眼看對方,他用手指挽起一撮假髮辮子把玩,&ldo;當天看見您,我看您那身打扮就知道您絕非尋常人家,必然是什麼王公大臣。原來您確確實實是個王爺啊。&rdo;
&ldo;我確實是王爺,姓呂,名嗣榮,是當今皇上的二皇子。&rdo;呂嗣榮鄭重地自我介紹。
呂嗣榮來到蕭季凌跟前,在一個站位的空檔前停下,&ldo;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現在你我終於能夠交換姓名,互相認識了。&rdo;
&ldo;我姓蕭,名季凌,戲名霜花,外人稱蕭老闆。&rdo;蕭季凌捂著嘴巴輕輕一笑,手經過嘴時的動作無意間尤其好看,雖做的人無意,但美得來奇異,&ldo;您果然是我無法高攀起的人物,王爺。&rdo;
&ldo;看你說話的口氣,倒不很恭謹啊。&rdo;呂嗣榮沒好氣地笑了笑,&ldo;像一點兒恭謹的樣子都沒有還差不多。&rdo;
&ldo;我是個市井之徒,不知禮儀,還望王爺恕罪!&rdo;蕭季凌哈腰地作勢賠罪道。
&ldo;好了好了,&rdo;呂嗣榮擺了擺手,&ldo;真是一個沒有正經的人。&rdo;
&ldo;謝王爺啦。&rdo;蕭季凌&ldo;嘻嘻&rdo;地露齒一笑,挺直腰背站好。
蕭季凌走前一步,這下子他直接站在了呂嗣榮的跟前,兩人之間連一個站位的距離也沒有了。他圓圓的雙眼顯得純真無邪,他一臉很天真地問:&ldo;王爺,我是真心想問您,您為什麼要買下我們?&rdo;
&ldo;我……&rdo;呂嗣榮回答遲疑,語氣頗具疑惑。
&ldo;您要救我於火海之中,把我拉出泥潭嗎?&rdo;蕭季凌的圓眼繼續逼近,臉上沒有表情,&ldo;當天碰面,您覺得我是個善心人,出手救了那對母子。今天又碰到我了,您看見我原來是個伶人,您覺得做伶人很低賤,所以把我從梨園之中取走,就是做了一件大善事,是不是?&rdo;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這樣想,真的,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rdo;呂嗣榮輕聲答著,那雙穿著皇族靴子的雙腳節節後退。&ldo;到你上臺出現那一下子,我才明白你當時的話,因為樂戶是世世代代不能考科舉的。我很是欣賞你不放棄追求知識和學問。我只是覺得你平常出去演出太辛苦了,所以讓你在王府裡演出的話,會沒那麼辛苦而已……&rdo;
蕭季凌雙手環在腰後,走到他跟前,在貼近他的位置停下腳步。接著,他抬眼看著他的眼睛,&ldo;若是如此,那您讓儇王把我買下不就行了?天下人都知道儇王是個愛戲之人,最愛聽戲,是個不得救藥的戲痴。而您並沒有聽戲的愛好啊?&rdo;他歪了下頭,雙眼中滿是不解,&ldo;為什麼您要親自買我回去呢?&rdo;
&ldo;因為我不想你和儇王走得這麼近!&rdo;呂嗣榮閉眼破罐子破摔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