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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孩子……&rdo;我低低喚了一聲，有種疼痛錐心，但是在轉瞬間又停息、抽離。
也許是我的平靜驚嚇到淳翌，他將我的手握得更緊，幾乎弄疼了我，低沉著聲音：&ldo;湄兒，朕本不想瞞你，你才醒過來……&rdo;
我手捂住淳翌的唇，柔軟一笑：&ldo;皇上，臣妾明白，臣妾不怪你。&rdo;一字一句地說出，那麼輕緩，卻又那麼有力，但是我分明能感覺出話語的寒冷，那股透心的涼氣可以將人冰封。
我感覺到淳翌的手有些發顫，那種感覺從我的手心傳至他的手心，從經脈蔓延而去，足以將他冰冷。
&ldo;湄兒，想哭就哭，哭完心裡會舒服得多，不要悶在心裡，一切都已是過去，我們還擁有著好長好長的未來，我們一定可以幸福。&rdo;淳翌輕柔地對我說著，他的眼神分明寫著痛楚。
&ldo;我們一定可以幸福。&rdo;我喃喃道，嘴角泛起一絲冷意，帶著幾許無端的嘲笑與莫名的譏諷。
&ldo;孩子有多久了？&rdo;我從唇齒間擠出這幾個句，我以為我可以平靜，可是有銳利的刀劃過心間，我幾乎能感覺到那血慢慢地溢位，止也止不住。
&ldo;很柔弱的小生命，兩個月都不曾到。&rdo;淳翌唇齒也是寒冷，眉結深鎖，額上的青筋一根根露出，他內心的悲憤在一點一滴地膨脹。
我輕輕撫摸他的眉，撫摸他的額，柔聲道：&ldo;皇上，不要這樣，請不要這樣。&rdo;
他握緊我的手，放在他的唇上親吻：&ldo;湄兒，朕答應你，一定不會讓我們煙兒白白地死去，我這個做父皇的會給他討回一個公道。&rdo;
&ldo;煙兒……&rdo;我輕輕喚道，迷惘地看著淳翌。
淳翌輕緩點頭：&ldo;是的，煙兒，他就像一陣輕煙，在最美的季節來到，又在最美的季節離去。輕似煙蘿，又夢似南柯。&rdo;
&ldo;輕似煙蘿，又夢似南柯。&rdo;我喃喃低語，這幾個字，我是這麼地歡喜，我的煙兒，在春天來到，春天離去，他輕似煙蘿，又給了我一段如同南柯的夢，我還來不及擁有，他就離我而去。不能來到這個汙濁的人間，這對他來說，到底是一種錯誤，還是一種救贖？
淳翌低低喚我：&ldo;湄兒，讓我們為煙兒祝福，讓他好好地去，等你身子好了，為他做一場法事，超度好麼？&rdo;
我輕輕搖頭：&ldo;不，不用，他還太小，承受不了許多，讓他淡淡地離去。皇上，我們的煙兒，不能來到這個汙濁的人間，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救贖，而不是錯誤。&rdo;
&ldo;他是朕的皇兒，他的來到，註定會有一生的幸福。只是他離去，朕也會給他最好的祝福。&rdo;淳翌一半堅定，一半無奈，讓我覺得很無力。
&ldo;抓不住他，就放了他。&rdo;我清冷地說道。
&ldo;朕一定會為煙兒討回公道。&rdo;淳翌語氣堅定。
&ldo;不，不要說為煙兒，他還太小，不能承受這麼重，讓我們為他積福。但是我沈眉彎付出的代價卻一定要討回，不為煙兒，只為我‐‐沈眉彎。&rdo;我話從心底傳出，有著無比酷冷的力量。這就是沈眉彎，可以吐納煙雲，同樣也可以收卷日月。
淳翌輕輕將我抱起：&ldo;湄兒，朕抱你回床上歇息，養好身子，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朕答應你，給你結果。&rdo;
淳翌走後，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心有種被剜去的虛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