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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本住紅塵,我本俗塵看未真。幾度彷徨歸去矣,無痕,半掩黃昏半掩門……&rdo;
&ldo;好一首《南鄉子》,我本住紅塵,我本俗塵看未真。&rdo;身後傳來淳翌的聲音。
我猛然轉身,施禮:&ldo;臣妾參見皇上。&rdo;
淳翌將我扶起:&ldo;湄卿免禮。&rdo;
他看著我,問道:&ldo;在讀經書?&rdo;
我點頭:&ldo;是,只是讀完後添了更多感慨。&rdo;
淳翌執我的手:&ldo;湄卿韶華當頭,如今又為朕的妃子,如何是半世飄零到如今呢?&rdo;
我笑道:&ldo;不過是臣妾一時之念想而已。其實臣妾主要想表達的意思是禪意淡定清遠,而我住在紅塵,卻不能看得那麼真切,那般透徹。&rdo;
淳翌認同道:&ldo;朕也偏愛這句,朕身為一國之君,尚且如此,更何況你呢。每次讀經書,也覺得那境界無法達到,正是此意,我本俗塵看未真,卻表達不出,今日湄卿一句,倒讓我釋然不少。&rdo;
我淡笑:&ldo;皇上,臣妾倒喜歡那句&l;半掩黃昏半掩門&r;。&rdo;
淳翌贊道:&ldo;朕也喜歡,很有味道,這句。還有起句,猶記當年月下吟,湄卿說的是在迷月渡的月夜麼?&rdo;
我含羞淺笑:&ldo;皇上既知,何必還問臣妾呢。&rdo;話畢,我面若雲霞。事實上,我的確是想到了在迷月渡的晚上,我彈琴吟句,君成千裡客,我作葬花人。如今一切都已改變,他不是千里客,我也不是葬花人,只是成了月央宮裡的一個怨女。
淳翌微嘆:&ldo;朕也時常會憶起與湄卿初識之時,那個雖落煙花之地卻飄逸絕塵的沈眉彎。當時朕身為王爺,大齊的江山是先皇掌管,朕懷念那段清閒的日子,常常閒遊於金陵城,賞盡城中繁景,吃遍名樓酒巷,倒也自在逍遙。&rdo;淳翌說得自己跟紈絝公子似的,不過初見他時,確實覺得風流倜儻,如今身為一國之君,成熟穩重了許多。
我微笑:&ldo;皇上,等春暖花開時,臣妾陪你再遊楚釧河,盡賞金陵兩岸明景。&rdo;我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想像,彷彿已經置身於那曼妙的景緻,坐在龍舟上,看兩岸依依楊柳,任輕柔的春風拂過我臉頰,我的發梢。
淳翌彷彿也沉醉在春風的河畔,眉目間蕩漾著溫柔,欣喜道:&ldo;好,朕來年一定帶湄卿去遊河,那年本欲陪你遊船的,恰好宮中發生大事,之後便再也沒得合適的機會了。&rdo;
我輕柔地說道:&ldo;皇上有心,臣妾就很開心。&rdo;
淳翌摟過我的腰身,垂眉看我:&ldo;待朕把政事都處理好,就陪你輕鬆地遊船,以後一起賞閱四時佳景,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rdo;
我偎依在他的胸前,輕問道:&ldo;皇上,最近江湖上還是那般亂麼?&rdo;
淳翌淡然一笑:&ldo;江湖本不亂,他們井然有序得很,他們正在計劃著召開武林大會,當然,這其中一定也有許多反江湖,而護朝廷的正義人士。因為江湖中也有朝廷中的人,朝廷的人深入各行各業,這樣也算是未雨綢繆,無論哪裡出了事,都不會束手無策。&rdo;我恍然,原來治理一個國家真的是很複雜,不僅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各地的州府,關外的眾多藩王等,還包括了這些市井之流的幫派。
我為淳翌的計劃充滿了信心,點頭道:&ldo;他們就算不亂,也要給他們製造混亂。之前朝廷有參與他們的武林大會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