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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現深意,她說的我不是不懂,只是我厭惡這個過程,輝煌是一個疼痛的過程,如同破繭,需要蟄伏已久的醞釀,最後做出艱難的衝破。待到燦爛輝煌時,只怕還未曾享受,就已經香消玉殞,這樣子值得麼?
看著一盤棋,黑白相間,無比醒目,醒目得讓我不知道該給自己尋找哪一條路,彷彿每條路都可以走,但每條路走過去都是不歸。我輕笑:&ldo;姐姐,為何每次與你下棋,都會有一種茫然的感覺?&rdo;
&ldo;茫然?&rdo;她驚訝地看著我。
&ldo;是的,在星羅密佈的棋局裡感到茫然,一種人生的茫然,世事的茫然,彷彿不知道該從哪裡出發,又該在哪裡止步。&rdo;
&ldo;有你說的這樣麼?我倒覺得,每一條路都可以走,每一條路都可以找到方向。&rdo;她滿懷自信。
我舉著一枚白子,微笑:&ldo;那終究還是我悟不透了,姐姐是高人,可以收放自如,在世海沉浮的是我,碌碌難脫。&rdo;
&ldo;我想是妹妹累了,近日來所發生的事太多,又大病初癒,未得完全康復,費這心思,的確累人。我們歇會兒,下棋也只是為了怡性的,坐下來聊聊天也好。&rdo;
&ldo;嗯。&rdo;我輕輕點頭,感覺有些眩暈。
已近黃昏,窗外蒸騰的熱氣透過碧紗窗往屋內襲來,濃蔭下還是有徐徐清風,顯得沒那麼悶熱。
我輕搖團扇,問道:&ldo;姐姐,一會兒就在這兒用晚膳吧?&rdo;
她推辭道:&ldo;謝過妹妹,我還是回翩然宮用膳,你身體不大好,已經叨擾多時了。&rdo;
&ldo;姐姐太客氣了,我恰好一人閒著,吃什麼都覺得無味,有你在,熱鬧些。&rdo;
她微笑:&ldo;這樣啊,那不如把疏桐妹妹也請來,我們一起聚聚?&rdo;
我欣喜道:&ldo;好呀,我這就命人去請。&rdo;
轉頭向紅箋喚去:&ldo;紅箋,你讓小行子去羚雀宮請謝容華過來,就說我和舞妃娘娘在這兒等候。&rdo;
品茶閒聊,問舞妃:&ldo;姐姐,你平日裡都看些什麼書?&rdo;
她思索,答道:&ldo;我平日是極少看書的,若說要看,也就是《詩經》了,無事時,我還是喜歡輕曼舞姿,獨自撩撥一曲琵琶奏響霓裳的歲月。&rdo;
&ldo;姐姐喜歡彈琵琶?&rdo;我問道。
&ldo;也只是偶爾,絲竹之音我不精通,只是用來怡情,寂寥時自我安慰罷了。舞蹈才是我的靈魂,失去了舞蹈,以後我就再也不是舞妃了。&rdo;她有些嘆怨,話語中似隱藏他意。
我寬慰道:&ldo;不會,你永遠都是皇上的舞妃,是這後宮的舞妃,翩然婉轉,美麗高雅。&rdo;
她嘆息:&ldo;想必妹妹也明白,琴棋書畫皆為尋知音,舞蹈也亦然,否則,再美的舞姿都只是一種虛無,失去所有的光彩。&rdo;
&ldo;可是姐姐的舞姿有皇上這位知音,他懂你情懷,走進你靈魂深處,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的。&rdo;
&ldo;妹妹如何得知?是皇上說與你聽的麼?&rdo;她欣然問道。
我輕輕點頭,其實淳翌不曾在我面前提起過這些,我之所以這樣說,只是想慰藉她心中的寥落,別無他意。
她嘴角揚起一絲無奈的笑意:&ldo;妹妹,自古都是如此,再美的容顏,再美的愛戀,都會隨著時光而消散的,只怕皇上早已不再愛我的舞,妹妹……&rdo;她止住了話,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