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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的只是字的表象,卻沒有讀懂經文的內蘊,佛法精深,不是誰人都能參悟得了的。在翠梅庵時我不能,在月央宮我更不能。
我想起那日離開翠梅庵給自己說的一句話,我要回宮,坦然地接受人生的過程,至於結果,我不在乎。可是此刻我突然渴望一種離別,一種勿我兩忘的離別。曾幾何時,我成了這般懦弱的女子,淳翌給我的愛太重,重得成了負累,成了我的負累,成了整個後宮的負累。
這幾個夜晚,我總是夢見蘭昭容,夢見她長發披散,面目蒼白,衣衫不整,流著血淚,在寒冷的宮殿裡無比淒涼。醒來後春風依舊,歲月靜好。
淳翌寵幸我,彷彿已成一種習慣,接連七日,鳳鸞宮車只為我一人停留。這樣的愛,拿起嫌累,丟了不捨。直到第七日,我百般相勸,千般懇求,他才答應以後寵幸於她們。有時候,我都懷疑,世間有這樣的君王嗎?但我也明白,一切恩愛都是暫時的,當美好不再如初,就會改變。
直到這一夜再度被噩夢驚醒,我決意去霜離苑一趟,儘管那是後宮禁地,我也非去不可。總覺得我欠了蘭昭容什麼,其實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拿著淳翌上回給我的令牌,我可以大大方方地進出,只是這令牌只能唬弄那些守衛,若是淳翌知道我拿著令牌行此權力,定會加以怪罪。可是這是我唯一進霜離苑的辦法,至於該受何罪,我來承擔。
帶上秋樨和小行子朝霜離苑走去,那地方我是不曾去過的,小行子認得路。不記得穿過多少的樓臺殿宇,只覺得越走越荒蕪。
我看著愈漸荒涼的宮殿,殿宇的顏色已經褪去,甚至帶著斑駁的痕跡。居然還滋生著許多的雜糙,有蟲蟻在地上攀爬。
小行子走在前面,不停地叮囑道:&ldo;娘娘小心,這路上蟲蟻太多。&rdo;
我攙著秋樨的手,心中竟有些惶恐,總覺得這裡的情景我在哪裡見過,好生熟悉。只是我這一生都不曾來這樣的地方,淳翌好殘忍,原以為霜離苑只是一處舊院落,想不到竟是如此荒涼。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道聖旨,蘭昭容就被打入這種地方,舊日的恩情從此一筆勾銷。
小行子朝守衛出示了令牌,尖著嗓音喊道:&ldo;快快將門開啟,皇上派婕妤娘娘來此,有話要詢問蘭昭容。&rdo;
守衛並無疑惑,叩首道:&ldo;參見婕妤娘娘。&rdo;
宮門開啟的時候,一股黴陳的氣味從裡面傳出,我幾欲作嘔,庭院早已荒廢,儘是些雜糙,只不知這些守衛日日在此,為何也不清理乾淨,畢竟還住著人。
輾轉幾處才停留在一間小屋子裡,推門而入,見蘭昭容果然披散頭髮,一襲素衣,面容憔悴,目光呆滯,坐在一張老舊的椅子上。
見我進來,驚得縮成一團。桌子上有殘剩的飯菜,上面爬滿了螞蟻,這屋子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半支殘燭,再也找不到其他。
輕輕上前:&ldo;蘭昭容……&rdo;
她瑟瑟發抖,緩緩撩過披在眼前的長髮看我,惶恐地問道:&ldo;你……你是……誰?&rdo;
我嘆息:&ldo;唉,這才幾日,你竟成了這般模樣。&rdo;
她隨即跪地大哭:&ldo;皇上……求求你放了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沒有害人!&rdo;
秋樨將她扶起,坐在椅子上,說道:&ldo;是我們湄主子來看你了。&rdo;
她驚恐地看著我,眼中帶有陌生,轉而又大喊:&ldo;湄主子……是不是嶽眉彎,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