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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隔三岔五地來月央宮,他的舊疾隨著幾度寒雪,時好時壞,堅持了幾月喝我的梅花茶,咳嗽減輕許多,加之喝了御醫的湯藥,也有了效果。待到春暖,身子已大好,這幾日隨我游上林苑,觀百花爭韻,看飛魚沉鳥,白日消磨。
其實,這些夜晚,我依舊無法安睡,那個自我入宮以來就糾纏不休的夢至今也沒有消散。只是隨著淳翌的出現,我的生活不再那麼清寂,夢也比從前迷糊些,不是那麼猙獰。
每日用脂粉塗抹,也無法掩飾我的蒼白。淳翌見我瘦弱,特命太醫來瞧過幾回,只是脈相有些虛,身子骨是好的。又命人燉了許多補品,讓我按時服下。
這日,在暖閣裡看煙屏刺繡,一幅細膩精緻的《白雪春梅圖》在她的針下靈活生動地顯現。我看後不禁吟詩一首:&ldo;線排百色眼生花,始信佳人會挽霞。十指遊天拈老樹,一針渡錦點朱芽。紅雲碎落傷春冷,白雪飛沾夢月斜。袖底幽香開絕艷,奴家技藝鬥詩家。&rdo;
坐在一旁的秋樨突然跟我說道:&ldo;主子,近日宮裡一直傳言著一件事,奴婢也不知當不當講。&rdo;
我微微一笑:&ldo;何事?你且說來。&rdo;
秋樨在我耳畔低語道:&ldo;宮裡最近傳言著皇上犯了隱疾,因為新晉的嬪妃至今尚無一人侍寢過。&rdo;
我聽後心中暗笑,不禁又嚴肅道:&ldo;此話休要胡說!&rdo;其實我明白,秋樨不是那種搬弄是非的人,她在為我心急,皇上平日雖待我好,可是遲遲不臨幸我,對於一個妃子來說,這是莫大隱憂。可是隻有我明白,皇上這段日子確實身子不大好,卻並不是她們所傳言的那樣。想來因為皇上龍體不適,後宮那些久未沾得雨露的嬪妃就怨氣衝天了,這些話,在宮裡是犯了大忌的,但我知道秋樨是個謹慎之人。
見秋樨低頭在那不敢言語,我微笑道:&ldo;無妨的,這又無外人。&rdo;
接連幾日,皇上總是要到我月央宮來小坐,他身子已大好,身著龍袍,頭戴金冠,更是英氣逼人。與平時一般,與我品茗對弈,或聽我彈琴論詩,其餘的事,並不提及。
這日晨起,忽得陣陣幽香自窗外飄來,和暖的春風將我昨夜的倦意吹散,清新怡人。
坐在鏡前梳洗,穿薄薄的綠紗衣,梳我最愛的隨雲髻,插我心愛的梅花翠玉簪。走出寢殿,來到庭院,見百花競艷,玉蝶起舞,一片春濃。我穿行於花叢中,靜倚春風之柔媚,閒聽鳥雀之清音。
我頓覺神清氣慡,便想起要游上林苑。小行子興沖沖從門外走來,笑道:&ldo;主子,奴才方才給你在上林苑的紫藤軒紮了個鞦韆,您想不想去看看?&rdo;
這小行子倒還真是知我心意,記得那次遊園回來跟他說起過,待到春暖,給我去紫藤軒扎個鞦韆。紫藤軒這名是我自己擬的,當初那地方是我和陵親王初遇時偶然去的,因景色宜人,十分喜歡。
帶上紅箋和煙屏還有小行子、小源子幾人往紫藤軒走去。春日早晨的空氣是濕潤清新的,柔暖的陽光傾瀉在湖面上,泛著粼粼的波光,一路傾聽風語,看蜂過蝶起,流鶯繞樹,令人迷醉。
我見到那個鞦韆,用柳條和紫藤扎的,纏繞著香糙與淡紫色的小花,心裡愛極了。我坐上去,隨風輕輕搖盪,兩岸的柳條在我的蕩漾中搖曳,還有那一樹繁密的杏花,輕緩地落在我的發梢、我的衣裳上。閉上眼,聽早鶯啼囀,享受這春日美好的晨光。
仰頭看流動的白雲,大口大口地吃著陽光。鞦韆在紅箋她們的推動下一浪高過一浪,我雙手握緊鞦韆索,聆聽風語,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展翅欲飛的蝴蝶,想要飛過這重重的宮殿,飛過迢遞的千山,做一次徹底的放逐。我在風中朗聲大笑:&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