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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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抬起頭來,看見錦娘跪在地上,雙眼含淚望著路遠和父親。
路遠此時已經幾乎在門邊了,錦娘顫著嗓子喊了一聲遠哥,他卻一甩袖子轉過身子:“莫要再叫我遠哥……錦娘,你……你身子已汙,教我如何娶你過門?”
錦娘臉色煞白,哭道:“遠哥……”
路遠跺腳道:“本以為你大難不死,誰知是撿回一隻破鞋!叢夫子,這親事,恕我不認了!”他急匆匆轉身,像躲避瘟疫一般逃了出去。
錦娘整個人都似是凍住了。叢夫子看著木木的女兒,搖頭嘆氣,老淚縱橫:“你已非白璧,還能求他什麼——你哪怕是死在亂軍之中,好過如今這般回來!”說罷,他也搖著頭,自顧自進了裡間——竟是不再管自己女兒了!
溫若飛看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他正想上前安慰錦娘,卻見那女子扶著桌角,踉踉蹌蹌站了起來。
“錦娘姑娘。”溫若飛擔憂地叫了她一聲,錦娘恍惚地搖了搖頭,衝他微微笑了一笑。
李一揚和蕭淵直覺不對,交換了一個眼神正要上前,錦娘卻快他們一步,猛地衝向一邊的牆壁。
“砰”一聲巨響,錦孃的身子順著牆壁軟下來,額頭在牆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柔弱的女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震得房樑上灰塵都簌簌而下,卻不知能否打動棄她不顧得父親和未婚夫的心了。
李一揚和蕭淵衝過去接住了她,可是已經遲了。來不及再找醫生,錦娘已經絕望地合上了眼睛。
溫若飛看得雙眼發黑,胸口發堵。眼眶脹痛,再也鎖不住淚水。蕭淵和李一揚跪坐在錦娘漸漸冰冷的屍體邊上,互相看著彼此泛紅的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
☆、劍與玫瑰(二)
歸途中三個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李一揚最後的處置,是杖責何燦一百,貶為伙伕。因為沒有證據表明曹明也參與了劫奪民女,暫時奈何他不得,只能以御下不嚴為由,罰了他三月薪俸,賠償叢氏錦孃家人。
溫若飛心中對這個結果自然是不甚滿意,但是也毫無辦法。在蕭淵眾人看來,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公允了——在大玄,人命當真不是等價的。
溫若飛低落了很久,一直到戰役結束,回到寧州,也還是一副消沉的模樣。蕭淵看在眼裡,憂在心中,只是李一揚處理之下已經塵埃落定,他也不知如何安慰溫若飛。加之州牧薛天玉之前叛國被殺,戰後安撫百姓恢復生產的政務也落到了蕭淵肩上,所有人都忙得跟陀螺一樣,只好放著溫若飛自己排解。
好容易,新年到了。
劫後餘生的寧州城沒有往年熱鬧,卻透著一股新生的活力。
二十三過小年,買糖買瓜,祭祀灶王爺;二十四掃房子,內外除塵;二十五磨豆腐,接玉皇求福氣;二十六割年肉,採買肉食,準備葷菜;二十七趕大集,家家戶戶備辦新衣,採買雜貨,有些餘錢的人家還買些煙花爆竹。二十八把面發,和麵以準備白案,貼窗花;二十九小除夕,蒸饅頭擀麵條,掃墓祭祖上供飯;三十夜裡除夕,守歲接年。
寧州殘破的城牆已經整修完畢,掛上了大大的紅燈籠。蕭淵請當地的名紳重新題寫了城樓牌匾,清除了牆縫裡的青苔瓦松,把城防工事也修整了一番。軍營裡張燈結綵,這一日破例除了戒令,軍帳裡外盡是嬉笑打鬧喝酒賭牌侃大山守歲的軍士。
溫若飛再一次開了手機,看著上面的時間慢慢往零點跳去。把手機塞在寬大的袖子裡,他爬上了城牆,蕭淵他們在城樓上擺了一桌,正聚在一起打麻將。
蕭淵羅海蘇恆劉峰各坐一邊,蕭淵正坐如鐘,羅海翹著二郎腿,蘇恆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捏著牌摩挲,劉峰笑眯眯趴在桌子上。
一圈過,蕭淵輸,兩圈過,蕭淵接著輸。十圈過,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