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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懷中。
她雖好了些,到底是病虛了的人,說了這麼些話,額頭鼻尖都冒出密密一層虛汗來。蘇顏華見了反而有些安心‐‐好歹發出汗來了。她伸手替她拂去那汗,指尖觸到她額上肌膚,果然不似先前那樣火燙。她笑著俯下 身,掖了掖她身上被角,愛憐的道:&ldo;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從今往後,只你做得我帳下軍師。軍師之計,我言聽計從。可好?&rdo;見香微一笑,又道:&ldo;如今你卻要依我一事,快閉上眼旽會子,看看天就亮了。&rdo;
香微好歹睡過去。蘇顏華無聲縮在棚角,又想想前情往事,竟恍如隔世一般。
她心上鬆懈下來,只覺得全身筋骨都散了架一樣,又冷又餓竟也能沉沉入睡。朦朧中有人影在眼前晃了一晃便往前跑去。她雖看不清楚那是誰,但心裡彷彿知道那是她命中極重要的人。她翻身想去追,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一忽兒旁邊又有人在喊她,她張口答應卻發不出聲音。她心中一急,不覺睜開眼,卻看見祈太太和寶含兩個人一左一右夾住她,讓她動身不得。她一陣狐疑,連忙抬眼去看香微,只見那一方素絹白帕不知道何時已覆在了香微臉上。
蘇顏華睜大著眼睛一動不動,外面天已經大亮,有一線光從糙棚頂上落下來,落在地上就成了一支尖利的箭,斜斜的白亮的箭頭,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卻只不能閉上‐‐她恍惚看見數年前的永定家裡,她正在解交繩,門忽然開了,白光籠罩裡,父親領進來四五歲一個小女孩,黑亮的眼睛,尖尖的下頜。那孩子怯生生上前兩步,抿著嘴跪下去,清甜的聲音如在耳畔:&ldo;姑娘。&rdo;
香微‐‐她心中忽然一陣不可遏制的疼痛‐‐眼前真的是香微麼?是那個在紫藤花架子底下和自己追追鬧鬧的香微麼?是那個姑娘姑娘叫著人前人後萬事張羅的香微麼?她忽然發了狂一樣往前去撲,去掙,她要去問她‐‐香微,咱們不是要一塊兒去章平的麼?你要我對寧公子說實話,我這就去和他講。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你是我帳下軍師,我再不會教訓你,我都聽你的!她嘴裡呀呀有聲,卻話不成句,全身不住打著顫,牙齒咬進了嘴唇裡,卻不覺得疼。
直至午間,祈太太方從糙棚中走出來。生老病死她也算見的多了,如今這情形卻仍讓她看得心酸。可人死不能復生,為今之計只能趕快將那姑娘裝殮起來才好。她一抬頭,大殿裡文書、班頭同眾衙役們正在吃酒頑笑,祈太太點一點頭,少不得又要跟他們交道交道。
二十六章 冷月起羅衣
這日伺候太后用過晚膳,又吃了茶,宮女錦嵐看看左右無事,便悄悄出了壽安宮,去到小廚房吩咐明日吃食。再轉回來已是起更時分。只聽宮牆深處傳過來一快一慢的更響‐‐咚‐‐咚,‐‐咚‐‐咚,她不由得站住腳。正細聽時,那更聲在她耳邊盪了一盪,又飄飄忽忽往天際漸漸去得遠了。
初冬晝短,此時天早已黑盡,遠處的壽安宮氤氳在團團霧氣裡面,靜悄悄毫無聲息,只簷角高飛挑起天邊一勾新月。天幕極黑,連星星也沒有半粒,濃雲深重,卻襯得那月色明晃晃的,亮得刺眼,也襯得地下的宮殿陰暗詭異,彷彿一座巨大的墳。錦嵐心中忽的一凜,倒想起一句話來:&ldo;宮裡不比家裡,你怎麼還這麼不知道忌諱。&rdo;她嘆口氣,心裡無聲念出一個名字:&ldo;繁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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