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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見他突然發火,慌忙解釋,據逃荒回去的鄉鄰說,孩子舅舅在應天府當了官,他們父子前來投奔,半路上遇到亂兵遭了搶。可是剛找到這兒,天就下了大雪,爺兒倆只得先在此處躲一躲,一旦兒子病輕一些,他們就馬上離開。
&ldo;你兒子病了,什麼病?&rdo;郭曉聰大驚,少年睡得跟死人差不多,別是什麼傳染病吧。這個時代,醫療條件極其落後,得了傳染病,離去見閻王爺就不遠了。
&ldo;這孩子被凍得有些發燒。&rdo;中年人小心翼翼看著郭曉聰的臉色,&ldo;都怨天太冷,一旦天晴太陽出來,他很快就會好,請您相信,他身體一直很好,昨天還打拳來著……&rdo;
這麼冷的天,把一個生病的孩子趕出去確實有些於心不忍。郭曉聰嘆了口氣道:&ldo;我可以暫時讓你們呆在這兒,等雪停了一定要走的喲!&rdo;聽說準許他們呆在破廟,中年人跪下連連叩頭。
一陣陣寒冷襲來,郭曉聰實在忍受不住了,不容中年人說話,扯了稻草扔到香案前,那裡正對大門,煙容易散出去。郭曉聰不敢讓中年人看到自己的打火機,背對著他把稻草點燃。一陣煙過後,烈焰升騰而起,郭曉聰身上暖和了許多。中年人沒見他敲打火石,就把稻草點燃,以為他會仙法,誠惶誠恐的不敢過去。
&ldo;還不把你兒子抱過來,想等著他凍死?&rdo;這是人家的稻草,郭曉聰不好意思一個人烤。
&ldo;是,師父!&rdo;中年人過去推兒子,卻怎麼也叫不醒他。
&ldo;兒啊,你可不能丟下爹爹一個人啊!……&rdo;中年人以為兒子死了,抱著他大哭。郭曉聰一個人闖天下,淺顯的醫學知識懂得一些。過去仔細打量,發現少年只是高燒造成的暫時昏厥。
&ldo;兒子沒死就嚎喪,你晦氣不晦氣。&rdo;郭曉聰最怕把城牆下的兵士吸引過來,惡狠狠瞪著他。
兒子沒了,中年人也不再怕他。&ldo;你看看,氣都沒了,還說沒死,沒死是這般模樣嘛!&rdo;他的嗓音越來越大。
透過破門望向外面,已經有民工抬頭向這邊瞅。郭曉聰想到那個揹包,罷罷罷,索性好人做到底,救了他兒子。
&ldo;別嚎了成不成?&rdo;郭曉聰過去往起拉他,&ldo;你想不想救你兒子?&rdo;中年人被他這句話打動,停下哭聲,滿懷期待的瞅著他。
&ldo;要想救你的兒子,出去弄些水來。&rdo;
&ldo;大雪封門,到哪裡弄水?&rdo;中年人一副為難的表情。
&ldo;你的腦子是不是撞到牆上了?&rdo;郭曉聰恨不得甩他兩個耳光,&ldo;三分鐘弄不來一碗雪,靜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rdo;
三分鐘是多長時間,中年人不懂得,但他清楚事情的緊迫性,端起放在牆角的一隻破碗奔出廟門。趁著他出去弄雪化水,郭曉聰迅速把揹包掏出來。感冒藥與退燒片是驢友的必備之物,說明書上規定每次二至四粒的服藥量。郭曉聰捨不得給少年用最大的藥量,每樣取出兩粒。想了想又肉疼的放回去一半,古代人曾未用過西藥,估計身上沒什麼抗藥性,一粒的藥量足夠了。
剛把揹包重新藏好,中年人端著滿滿一碗雪進來,這次沒用郭曉聰教導,放在火邊烤著,很快化出半碗水。
兩粒藥餵下去,馬上立竿見影,少年睜開眼,輕輕叫了一聲:&ldo;爹……&rdo;
&ldo;寶兒,如果今日不是遇到了貴人,你就沒命了。&rdo;中年人喜極而泣,&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