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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沉吟了一下,隨即冷聲拒絕。&ldo;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本相為何要聽琴師的話,若是就此收回,本相的顏面何存?&rdo;
聽聞顧青的話,琴師心裡喟嘆一聲,看來還有迴旋的餘地。隨後解釋道:&ldo;若是強行彈奏《花容》,大小姐的手筋脈斷裂,輕則不能彈琴,重則生活不能自理,大小姐喜愛琴,還有為了琴而付出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丞相切不可為了一時的氣話而毀了大小姐的一生啊。&rdo;
顧青心裡有了計量,隨即淡笑道:&ldo;這倒是有理。可琴師總得給本相一個臺階下吧。&rdo;
琴師一愣,隨即又行了個禮,道:&ldo;那在下就收大小姐為徒弟,丞相大人可否願意?&rdo;
聽聞後,顧青點點頭,笑道:&ldo;這是自然,勞煩琴師了。&rdo;
琴師名噪京都,若是肯收自己的女兒為徒,女兒若是把琴技都學到,以後也定能名噪京城而有許多公子前來求親,那時候聯姻自己的仕途也能走得更長遠。
於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兩日後‐‐
&ldo;聽說,你收大小姐為徒了?&rdo;
側苑,兩人正坐在涼亭內,白幔掛起,被風吹拂,微微揚起,露出兩人的面容。
正是知書與琴師。
桌上擺著一把琴,還擺著一壺茶和兩樣茶點。
知書給琴師倒了杯茶,舉止優雅大方,想起昨日傳出之事,有些好奇,便詢問道:&ldo;聽聞琴師獨來獨往,忽而傳出這樣的事兒,是有些許訝然的。&rdo;
琴師不答話,淨了手,手覆在琴上,壓出了第一個音
&ldo;噔‐‐&rdo;
知書望去,微微睜大了眼,只見琴師的手快到看不清速度,而一串靈動的琴音飛瀉而出,讓她訝然的,正是這首曲子,前世也還是去上林苑時聽過一次的‐‐《花容》。
一曲畢,琴師吐出一口濁氣,酸軟的手在桌下輕輕的晃了晃,然後互相揉開糾結一起的筋脈,太久不彈了,有些生疏,且今日怕是否不宜動琴了。思及此處,琴師而後對知書說道:&ldo;此曲雖好聽,卻讓彈奏者的筋脈會有損傷,而丞相大人給大小姐的懲罰又是在月底時彈出這首《花容》,大小姐也是痴琴之人,無奈我只能出此下策。&rdo;
&ldo;溪揚師父倒是個良善的。&rdo;知書笑道:&ldo;那《花容》天下可彈出來的人寥寥可數,溪揚師父又是其中一個,此曲損傷筋脈知書還是略有耳聞的。&rdo;
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遞給琴師關心道:&ldo;溪揚師父現下怕是手痠軟無力,這活絡經血的藥是知書給自家兒小姐備的,還望溪揚師父不要嫌棄。&rdo;
&ldo;呵呵,那就多謝知書姑娘的美意了。&rdo;琴師欣喜接過,小心的放入懷中。
琴師不能彈琴,知書看著琴興起道:&ldo;能不能讓知書起奏一曲?&rdo;
琴師提議道:&ldo;當然可以,不知知書姑娘可彈一曲《醉仙》?在下以洞簫伴曲。&rdo;
知書聽到琴師的提議有些微愣,想起前世兩人也這樣合作過,便點點頭道:&ldo;也好。&rdo;
琴師掏出了兩日前就製作好了的洞簫,心裡有些澀然,這樣,滿足一下自己的心思,也該滿足了。
知書和琴師換了個位置,淨手,手覆於琴絃之上,而後微微一動,奏出了醉人之音,《醉仙》
待到琴音淡壓而弱之時,琴師吹起了洞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