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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儘管我們或許永遠不能像美國青年一樣,沿著66號公路一路飈車,但是心裡卻明明感到了與菲茨傑拉德一樣的悲傷。若要說美國夢對我們來說是一隻謊言,或許是不對的,因為大部分的我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美國夢。那不是被安迪?沃霍兒批次生產的可口可樂罐頭或者夢露頭像,不是《天生殺人狂》裡在監獄大喊BAD;BAD;BAD的梅樂莉,不是越來越多的流浪漢,破敗荒涼的公路,暴力事件,毒品,或者腐化的浪漫主義。
我們所擁有的美國夢已經與父輩們的不一樣,我們所擁有的是一隻破碎的,如同謊言般的美國夢,是一隻令人哀傷的,消失殆盡的美國夢。雙子座大廈倒塌的時候,我們這兒是夜晚,手機上傳來朋友發來的簡訊,宿舍走廊裡的公用電話一直是佔線。那以後如果重讀一遍《了不起的蓋茨比》,或許會突然為死在游泳池裡的蓋茨比而感到悲哀,這種悲哀是少年時代所無從體會的,無從體會那種那幢豪華的大別墅裡,所有的燈都亮起來,卻看不到一個人的悲哀,那種晶瑩剔透,卻又充滿幻滅感的悲哀。
維姆?文德斯的美國夢破碎了,他要沿著公路走到世界盡頭去。菲茨傑拉德的美國夢破碎了,他的一生從飛黃騰達到蒼涼死去,安迪?沃霍爾的工廠女孩在15分鐘裡成名,又在15分鐘裡心碎,保羅?奧斯特說美國夢是黑暗的。
這個夢,不是迪斯尼樂園,不是幾乎成災的麥當勞,這個夢關於財富,快樂和很多很多的自由,這個夢,其實與我們沒有關係,卻被我們默默關照了那麼多年。
他們似乎意識到在這個夢想過剩的世界上,說出任何話都是謊言,我們已然身處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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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抗拒的世界
文/AT
有的小說是以父親的忠告開頭的,有的小說則以父親的忠告結尾。父親開口說出的都是真理,如果我們相信這個世界上經驗決定著一切,就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在這個男權世界,總是父親的話滿足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想象:並不需要塗抹這世界的色彩,只像是錘子不容置疑地把一幅巨畫一錘錘釘在牆上——以他的疲憊和精力,以他的龐大和權力,以卡夫卡小說裡永遠穿著制服的形象。這樣的小說,後者是餘華的《十八歲出門遠行》,主人公見義勇為未遂且全身青一塊紫一塊行走於黑暗中,在小說結尾處回想起父親在陽光中微笑著說你已經十八歲了,該去體驗外面的世界了,這微笑何時想來都令我毛骨悚然,彷彿墓室裡的閃光,是如此黑暗和非人的啟示。前者則是《了不起的蓋茨比》。
其實我對菲茨傑拉德的印象很淺,他寫屬於大樂隊的二十年代,給我的印象甚至抵不過多克特羅在數十年後,寫更早先的《拉格泰姆時代》。菲茨傑拉德的風格總是飄忽、柔和、層層疊疊,像一隻淡色蝴蝶。只有他是這麼寫美國夢的,用一種雨後的筆調,晃晃蕩蕩的場景,淺嘗輒止的對話,沒有根基。就像蓋茨比本人一樣,從美國西部來到了東部,看見的全是幻象——我甚至不能確定他寫的是不是美國,雖然在小說裡能讀到很多個美國。坡、波特、福克納所描述的炎熱、腐敗的南部,德萊塞殘忍縝密的紐約以及馮內古特眼中愚蠢得病入膏肓的紐約,諾曼梅勒吸足了迷幻劑的西海岸和幻覺中無盡的肢體衝突,克魯亞克醉酒的東海岸和綿延不絕的公路與鐵路。還有一個美國在歐洲,貝婁、塞林格和納博科夫在地圖上指出了它。在這個譜系上人們熙熙攘攘,你可以看到工人和貴族,移民和土著,水手和軍人,然而你看不到美國。
多克特羅寫亞洲人、愛爾蘭人、猶太人如何在同一條街區生活,寫摩根和福特如何去埃及尋求永生的秘密——在小說裡,福特說他們這些富豪是可以無限重生的人們的一份子。他們屬於人類的奧秘。
他們拋棄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