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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巷子裡穿行,打著油紙傘的葉巳瑾,她的憂愁絕對不是來自於無病呻吟。
她和秦蓬一樣,是那個年代的風骨。
那個年代的風骨不是任何民國大師筆下的詩,也不是1923年泰戈爾帶來的情懷滿足,那個年代的風骨在嘉興南湖的一條小船上。
葉巳瑾已然逝去,秦雅南的出生,大概是秦蓬最大的安慰和緬懷的寄託。
真像啊,劉長安感慨著,回過頭來發現零碎四散的老人們已經圍攏了過來。
狡黠的世故是隨著年歲增長明哲保身的生存本能,未知而新鮮的東西總是讓老人們不安,當那群人離開以後,只留下熟悉的劉長安,自然就要來指點指點,發表一下自己作為長者的見解。
「小劉啊,是不是你招惹了什麼人啊?」
「那女人倒是一副好生養的底子。」
「我見過這種坦克,當年我護送首長就是差不多這陣仗。」
「這到底是幹啥玩意?是不是要拆遷啊,我可不搬,死也不搬。」
劉長安笑著,關上了車廂門,拿著車鑰匙小跑著離開了,對於他來說運動是必不可少的,縱然跳樓這樣直截了當地改善機體的方法更有效,卻不適合屢屢為之。
依照原來擬定的新路線,從火車站繞回來以後,圍觀貨運車的閒人們已經散去,劉長安這才重新進入車廂,打量著那具青銅棺材。
秦蓬顯然沒有告訴秦雅南這具青銅棺材的相關資料,秦雅南甚至以為只是珍貴的工藝複製品,畢竟棺材上的彩繪太新鮮,而那些銘刻的暗紋又太過於精美,渾然不似古物。
劉長安卻能夠感覺到那種沉澱的古意,彷彿環繞在青銅棺材四周,看不見摸不著,卻不能說不存在,就像磁場一樣。
這種磁場在各大博物館尤其密集而顯著,那些穿越了數千年歷史的古物,濃縮著人類歷史上無數的風雲變幻,將早已經埋葬在時光長河裡的畫卷重新鋪開在讀懂它們的人眼中。
誰能知曉那些國之瑰寶的鑄造者,在一泥一水一火的精煉過程中,沒有想過傳世的雄心,想要讓後人再見時驚艷絕倫的目光綻放出來。
劉長安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蓋板周邊黃色勾連的雷紋,有一座高山,山為等腰,立於畫面中央,雙龍穿越山體,龍尾環繞一方古玉,兩條黃色綬帶拴住雙龍。
古玉四方似印,按照常理,上邊應該銘刻死者姓名諡號或者其他文字,然而這裡卻是空空如也,顯得十分突兀而引人注目。
棺材的蓋板和棺體之間絲毫吻合,連一根頭髮絲都插不進,只隱約能夠看到線縫,細微到幾近於無。
棺材,最重要的當然是裡邊躺著的人或者屍體,超過兩千年的青銅棺材,封魂儀式,鳳撲龍的圖案……說明瞭什麼?
秦代以後,青銅棺材就很少了,漸漸地在民間有青銅棺材為兇棺的傳說,八字不硬的人甚至靠近這等兇棺就會被邪祟附體,失魂落魄之後喪命。
劉長安當然不怕什麼兇棺,他很清楚,兇棺其實只是因為死者生前窮兇惡極而已,古人認為,這些窮兇惡極或者沾染了滔天殺孽的絕代兇人,只有用青銅棺材才能封住他的魂魄,免得他轉世投胎,再來禍亂人間。
當然,也有人認為青銅棺材能夠封住精魄,讓死者能夠儲存最後的生魂,靜待覆活之日,例如曾乙候的巨大棺槨。
這些都只是迷信思想罷了,人死不能復生,劉長安從未見過死者能夠復活重生。
除非本就不老,不死。
對於文物研究,考古研究來說,棺槨的年代,圖案,墓址以及殉葬,陪葬發現十分重要,至於棺槨裡的屍體,除非是辛追夫人那種情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