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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經野一邊暗慨著女大不中留,一邊默默揉了揉手臂,跟著走到桌前旁觀戰局。這一場的遊戲是種卡牌型別的,桌子當中放了個鈴,大家依次出牌,然後根據牌上的規則搶鈴,搶到的就能收走桌面上所有的牌,最後手裡沒有牌的人則被淘汰。幾輪之後眾人都熟悉了規則,氛圍也逐漸熱烈起來,因為搶鈴沒少鬧出笑話。徐經野安靜站在桌旁,看著徐若清假裝含羞帶怯的模樣,總是會不自覺聯想到她。
其實有時候他也希望她也能像別人家的姑娘一樣開開心心融進同齡人的群體裡,可是更多的時候,他又自私不希望她跟任何旁人走得太近。或許是因為從他們一開始相熟起來時就處於絕對的照顧和被照顧的狀態,這兩年多時間的相處讓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被她獨家依賴的感覺。從開始時他就習慣了孤僻的小貓眼裡只有他一個人,現在又怎麼能接受它親暱去蹭別人的手臂呢?
身後衣襟上傳來的熟悉重力將他從遐思中喚回現實。他側過頭,見她站在自己身側,默了片瞬,還是低聲問:「要玩一把嗎?」
桌上一群人正大呼小叫拍得激烈野蠻,她看了眼,笑著調侃:「看起來會手痛。」
他低笑了聲,恍惚想起傍晚時握在掌心裡的那隻手,指尖又貪戀記起那觸感,那麼軟,確實是會痛。
「那就算了。」他往後兩步靠在窗邊的矮櫃上,隨手拿了瓶飲料給她,又拎起來一瓶遞到自己唇邊,「東西都整理好了?」
她跟著他走過來,接過去飲料輕聲回話:「也不多,很快。」
他漫不經心嗯了聲,又說:「我媽他們說會提早回來,可能初六。」
她點點頭,頓了少頃,問:「你這幾天要去公司嗎?」
「要去。」他回答完,停了下,反問,「一個人在家害怕?」
「不會。」她輕輕搖頭,「隨便問問。」
不會害怕,那就是會無聊了。徐經野倚在櫃子上心不在焉想著,低下聲音:「事情不多,在家辦公也可以。」
房間內的光線復古昏黃,空氣裡漂浮著奶油甜點和水果酒混合出的又清又冽的味道,桌子上突然爆發的笑聲淹沒了他的後半句話。他原本覺得身側的人應該沒有聽清,可下一瞬她忽然咬著吸管無聲笑了起來,雖然她始終看著牌局並沒有看向他,可素淨側臉上的清透笑意是最直觀的回應。他低眸看著她的柔軟臉頰,心也像是陷進絲柔裡,被薄薄的酒精渡著,輕飄飄浮在雲端。
她不知道,他其實很喜歡在人多的嘈雜中與她單獨低低說話,儘管只是些無關緊要的事,但這種時候他會有種他們倆與眾人隔絕在另一個透明世界的短暫錯覺。這個世界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可以淡漠旁觀芸芸眾生,轉頭時永遠有彼此作伴。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她也不知道。
這對於他大概是始於很年幼的時候,從記事起他就隱隱覺察到自己跟其它同齡人的不同,他彷彿天生對這世界興致匱乏,從來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愛好,也沒有標準明確的喜惡。他用功學習,是為了達到長輩的期許,他參與聚會,是為了保持社交的圈子,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為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這在曾經許多個肅寂的夜裡讓他感到無比空虛。
也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他去看過心理醫生,幾次的評估結果都是健康。他也短暫找到過感興趣的事情,比如開工作室,可那種熱度一樣沒有維持太久,熱血散下去的時候他比從前更覺疲憊,他機械強迫自己投入到工作裡,可生理越是壓迫心理就越是厭惡,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要這樣荒蕪下去了,然後,她出現了。
其實她早就出現了,早在他十四歲那一年。只可惜那時候他還不能未卜先知,她不是沒人要的小姑娘,她是他的禮物,老天彌補給他一個人的禮物。
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