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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拉瑞德說。他遞過磨刀石,給父親開刃。
&ldo;可是什麼?&rdo;
&ldo;可是,如果他們偏要留下來,誰又阻止得了呢?&rdo;
父親面露猙容,&ldo;你覺得我會因為害怕,就當縮頭烏龜?&rdo;
&ldo;不是。&rdo;拉瑞德侷促不安,&ldo;可他們給了珠寶呀,還有金子。&rdo;
&ldo;為眼前的小利改變初衷的,都不是好人。如果河上游的態勢惡化了,誰還有命享用財寶和金子?金子能讓你奶奶起死回生嗎?能讓柯蘭妮的肉長回骨頭上嗎?能讓那個老文書躲過驢子揚起的蹄子嗎?能治好被鐵弄傷的腳嗎?&rdo;
&ldo;他們沒害過我們,父親,他阻止你只是為了保護我。因為,我是為了他才犯的錯。&rdo;
父親突然虔誠起來,他想到了拉瑞德剛才冒犯的那個名字。&ldo;那是無上之神的名字。&rdo;父親說,&ldo;等到你十六歲那年的冬天,親吻過寒冰,才能知曉它。&rdo;
拉瑞德也認真起來,&ldo;你會把一個來教你無上之神教義的人拒之門外嗎?&rdo;
&ldo;邪惡的人也能冒用無上之神的名字。&rdo;
&ldo;不考驗一下,怎能弄清他是真是假呢?還是說,該把所有用無上之神名字的人全都趕出去,只因怕他們是褻瀆者?要是無上之神真的來了,他該用什麼名字介紹自己?&rdo;
&ldo;你現在說話的口氣就像個文書。&rdo;父親說,&ldo;你拼了命想要留下他們。我不懼怕痛苦,不懼怕財寶,我甚至不懼怕某個褻瀆無上之神的人是否懷著歹心。我只擔心你想要他們承諾給你的東西‐‐&rdo;
&ldo;他們沒承諾我任何東西!&rdo;
&ldo;我擔心你會變。&rdo;
拉瑞德又苦笑,&ldo;反正你也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就算我變了,又能差到哪去呢?&rdo;
鐵匠試了試鐮刀的刃口。&ldo;真鋒利。&rdo;他說,&ldo;我的手指都劃破了,看來不能再碰它了。&rdo;他抬起手給拉瑞德看他的傷口,上面有一絲血跡。父親伸出手,用那傷口觸碰拉瑞德的右眼瞼。這是一個古老的儀式,通常是用水的,換成血意義更重。拉瑞德一顫,要是父親觸碰的是他的左眼瞼,就不是要保護拉瑞德,而是要他自力更生,要把他趕出去。&ldo;我允許他們留下,&rdo;父親低聲道,&ldo;前提是你必須做好分內的工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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