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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三人一前兩後,心思各異。
方才那一事,餘晚之也算看出來些許端倪,如今她身邊沒個可信的人,辦起事來多有不便,總得找幾個用得上的人才行。
墜兒心直口快,但找她時的擔憂和慌張,還有找到她之後的慶幸是不假的,那日給餘晚之端水進來的也是她,看得出是刀子嘴豆腐心,留與不留尚不著急下結論。
而春文心思便要深沉得多,表面上不顯山露水,但一出手使的就是陰招,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
墜兒方才數落了餘晚之一通,此刻心裡正忐忑,偷偷扯了扯春文的袖子,悄聲道:“怎麼辦呀?我方才就是急慌了。”
春文低聲道:“小姐已不是從前的小姐,可不是如往常那樣隨人搓圓捏扁,以後還是謹慎些。”
“這倒是,”墜兒點了點頭,腦子一轉隨即又道:“可我從前也沒有將她搓圓捏扁呀,我不過是嘴上不饒人,心直口快些罷了。”
春文瞪她一眼,“你既是心直口快,與其這樣吊著不上不下,那不如你去問問小姐,咱們從前苛待她要如何處置,是亂棍打死還是發賣出府去?”
墜兒一聽說發賣,登時不敢再接話了。
但她心裡也知曉春文說的不假,她們如今都摸不準餘晚之的脾性,也不知道她對痴傻時候的事情還記得多少,小姐不提,她們自然也不敢問。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可怕,像是有一柄利刃高懸於頭頂,隨時可能落下來取人性命。
“那……”墜兒想了想說:“小姐現在既然沒有處置咱們的意思,那咱們以後就好生伺候著,將功補過不就行了嗎。”
春文覺得這事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單從方才那件事便能看出不是個好欺負的主,表面看著溫親敦厚,其實是個軟刀子,就連同她說話,面上都帶著笑,可那眼裡卻是半點笑意也沒有,眼神深得像見不著底似的,莫名地讓人心慌。
春文看著餘晚之的背影心想,一個傻子清醒過來,真能有那麼大的變化嗎?
相看過後,午後便要返程,否則就要錯過城門關閉的時間。
回餘府後先去向餘老夫人問安,餘晚之進屋才發現餘老夫人房中已坐了兩人。
見幾人進門,其中一人起身給林氏讓了個位置。
餘晚之知道那兩人是誰,卻沒急著喊,而是等餘錦棠喊過之後才跟著喊了聲“二嬸,三嬸。”
餘老夫招手喚餘錦棠過來,“正和你二嬸三嬸提起你們,今日一路可還順利?”
“不太順。”餘錦棠在餘老夫人身邊坐了,說:“早晨出城時碰到死人出殯,晦氣得很,死也不會挑個時候。”
餘晚之抬眸在餘錦棠臉上掃了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將情緒都斂在了眼眸裡。
餘錦棠這話不好聽,老太太也沒責罵,只說:“我怎麼瞧著棠丫頭像是來了脾氣,莫非是對今日那許家公子不滿意?”
聞言,幾人看向餘錦棠,都在等她答話。
餘錦棠將手中的帕子搓來揉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既滿意,也不滿意。”
餘老夫人登時笑了,“這話可怎麼說?”
“許公子品貌非凡,人是不錯,只是……”餘錦棠看了眼母親林氏,聲音小了些,“到底出身還是低了些。”
她這樣一說眾人便明白了,這是看中了人,卻沒看中背後的家世。
可既沒看中家世,當初就不該相看,又何須這樣大張旗鼓地跑一場。
也只有餘錦棠自己心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家裡既安排了,去看看也少不了二兩肉,也好做個對比,可她沒想到那許家公子會生得那般好,公子溫潤如玉,談吐間可見風雅。
這